我是相府最不受宠的嫡女钱瑶瑶,亲爹偏心庶出,对我更是视若无睹,甚至府里的一个下人都能随意欺辱我。
不过相府里还有一个平国送来的质子苏昭!
他的日子过的不比我好,甚至更惨,倒是让我心里平衡几分。
许是同病相怜吧,他是我在相府唯一的朋友。
除了性子冷不爱搭理我外,也没什么不好的,可我就爱缠着他。
至少那样让我觉得不是一个人。
直到有一天,平国的人来把他接走了。
那天,我拉住他的衣角,问他可不可以也带我走,至少看在过去的日子我对他也不错的份上,可是他还是自己走了。
没良心的!
我在心里骂着,本以为再不会相见的机会了,谁料后来平国新任君主忽然传来和亲诏书,避之不恐的众人将我这个倒霉蛋儿塞进了花轿里。
洞房门被打开,看着许久未见的俊脸,我吃到一半的绿豆糕掉了。
眼里只有那一张一合的红唇,他说:瑶瑶,晚上别吃太多,肚子会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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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钱府的嫡女,最不受宠的嫡女。
就连我那黑莲花庶妹平日里都要踩上我几分。
而这一切都是拜我那偏心的爹所赐。
在他的无视纵容下,钱若蕊可以随意进出我房间,偷我的发饰,抢我的书卷,甚至克扣我的银子。
我娘死得早,本就不多的银子全让钱若蕊扣掉,我贫苦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但我生来也不是老实的人,哪肯受这般欺负。
次日我便在首饰匣子里放了只癞蛤蟆,吓得钱若蕊花容失色:“钱瑶瑶!”
而我则在一旁笑开了花儿。
毕竟她受了欺负可以找爹爹告状,而我受了委屈却没人能诉苦,只能把府里闹得鸡飞狗跳咯。
所以我又挨了十大板子。
这些都是钱若蕊不曾遭受的。
当我揉着屁股上的肉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门时,突然瞧见一个熟悉瘦弱的背影正跪在偏院里。
“苏昭!”顾不上屁股上火辣辣的痛感,我兴高采烈地去找他。
说起来我俩算是同病相怜,但是他比我要更惨些。
从小就被卖到这里来,虽说是质子,可府上随便一个人都能欺负他,根本没人在意他那莫须有的名号。
每每想到他的遭遇,我的心情便好上大半……啊呸,我的心情就不由自主地为他难过。
虽说我也不受宠,但总归生活上要比他好些。
因而平常吃饭的时候我都会在袖子里多藏一个馒头,天黑的时候带给他;
会拿姨母给钱若蕊做新衣剩下的布料再重新给他做一件;
会把每月剩余的银子分一小部分给他好让他能 活得下去;
总之,比照顾自己还要上心。
苏昭瞥了眼我的屁股,默了默没有作声。
我有些尴尬,用手挡了挡,但想起他又不是第一次看见我挨打,又顿时放松了下来。
“这衣服你穿着可还合身?”
我指的是他现在穿的这件,我前几天刚做的,说罢,骄傲地仰了仰头。
苏昭只是轻轻点了下头,再无他言……
罢了,他对我一直如此冷漠。
我盘起腿坐在他对面,替他把脸侧散落下来的一缕头发撩到耳后。
突然发现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高了,我不得不仰起头看他。
“你怎么又罚跪啦,今天惹着谁了?”我笑津津地看着他。
苏昭不语。
“你不说我也知道,无非就是我爹,我姨母,我庶妹,家里的婆婆和下人们嘛。”
苏昭:……
嘿嘿,其实府里一共也不过就这么些人。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我慌忙去安慰他:“你不要难过,今天三姨母带着钱若蕊去买新衣裳了,省下了好多布料,咱俩可以一人添一身了。”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白色的,很好看。”你肯定喜欢。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抬头看我一眼,我也不恼,只当他是自尊心受挫,反正已经习惯了。
我突然想起什么,于是把头放得更低,扭进他怀里自下而上盯着他道:“你看……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啊。”
不料苏昭像被刺到一般迅速直起身拉开了与我的距离。
我不死心地又凑上去,苏昭突然抬起头,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愣住了,我从未见过苏昭这样,莫名有点害怕,只能解释道:“我只是想问你借些银子,最近我的银子被扣了许多。”
苏昭似乎也是意识到什么,眼神迅速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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