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荷尔蒙气息从池砚舟的身上弥散开,而初稚软糯的声音当中带着一股甜甜的味道,更是撩拨着池砚舟的神经。
但下一秒,池砚舟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把将人从身上推了下去。
好在初稚及时扶住了身后的桌子这才没有摔倒。
不过池砚舟却扶着轮椅转向门口,临走时不痛不痒地撂下了一句话,“初小姐,搞清楚你的身份。再敢逾矩,后果自负!”
“老公,哪有您这样的呀?新婚夜也要抛弃我吗?”看着池砚舟离开婚房,初稚嘴上叫喊,脸上的虚伪面具在他离开的那一刻立刻扯了下来。
关上房门后,初稚稍稍松了口气。
十分钟后,她拿出了手机打了一通电话,“查得怎么样,确定他就在池家吗?”
“还不确定……但是您为了他嫁给池砚舟,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万一他知道了,会怎么想?”
“他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活着!”初稚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遗憾与不甘,下意识攥紧了手机,“那就继续查。”
挂上电话后,初稚盘腿坐在了床上,看着被磨破的脚后跟,赶紧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了一瓶秘制的药膏。
翌日早晨。
不到七点,门外传来了佣人鄙夷的嘀咕声。
不过话还没说完,初稚已经打开了房门,一身红色小礼服,头发绾成了一个松散浪漫的法式盘发,耳垂处是两颗白色珍珠耳钉。
整个人的打扮十分温婉端庄。
佣人看到她这样的打扮不免为之一愣,抛开事实不谈,初稚的相貌在整个澜城的名媛千金当中是拔尖中的拔尖。
若不是知道她那些腌臜的绯闻,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池砚舟高攀她的错觉。
“有事?”初稚问。
“要去老宅给老太爷还有老太太敬茶!”佣人提醒。
初稚没多说什么,径自下楼,却没有在客厅见到池砚舟的身影。
反倒是他的助理在。
“你叫什么?”
“宋珏。”
“你家二爷呢?”初稚吃着早餐。
“医院。”宋珏如实说。
初稚了然,感情这位痴情的池二爷最后还是去陪阮小姐了啊。
不过这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毕竟……
“我吃饱了,送我去老宅。”初稚擦了擦嘴,起身往外走。
*
池家老宅。
初稚迎着池家诸位长辈调侃奚落的眼神进了门。
老态龙钟的池老太爷还有老太太坐在正中央,见初稚进门,老太爷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来,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初稚接过茶水,刚准备下跪奉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嚣。
“老爷子,这茶您可不能喝,喝了可是会要咱们砚舟的命的!”
老爷子闻言,接茶的动作一顿,“这话怎么说?”
“老爷子,您可不知道啊,这丫头不是初家那位真千金,是个养女。说起来,他们初家胆子可真够大的,一个假货还敢骗咱们池家三个亿的彩礼,当咱们家是开善堂的吗?再说她的八字,会不会克咱们砚舟啊!”
循着声音,初稚扭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绛紫色裙子的女人一脸尖酸刻薄的样子。
对上初稚视线的时候,鼻子一哼,明显是低嗤一句“贱货”。
初稚只当无视,转身看向了老爷子,“爷爷,我跟砚舟已经领了证,办了婚礼,就算是您名正言顺的孙媳妇了。若砚舟对我不满,昨日的婚礼也不会如期举行。”
话说完,初稚恭恭敬敬地弯下腰来,将茶杯往老爷子跟前递去。
这一刻,在场的人无不是屏息凝视。
若老爷子接了,就意味着他也承认了初稚的身份;若是不接,丢人的只会是池砚舟。
就在众人坐等看笑话的时候,老爷子突然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初稚。”
“生辰什么时候?”老爷子又问。
初稚如实报上自己的身辰八字,老爷子听着,手指掐了掐,突然放声笑了起来,“好!好的很!这茶,老头子我喝定了!”
嘹亮的嗓音刚落下,只见池老爷子兴高采烈地接过了初稚手中的杯子,一口满饮。
一旁的老太太看着,自然也接过茶水喝完。
之后,初稚陆陆续续向其他长辈敬了茶,无不是碍于老爷子的面子喝了一口。
直到众人纷纷离开,池砚舟也没有出现。
而刚才出言嘲讽初稚的正是大房那边的夫人。
瞧着初稚孤零零地站在客厅,忍不住翘起嘴角讽刺了一番,“初小姐是吧,别以为老爷子今天喝了你的茶,就是认定你的身份了。要不是砚舟是个残废,咱们池家也是你这种小门小户能攀上的?”
“大伯母,你刚才的话我要是没理解错,您是在侮辱我的丈夫吧?”初稚挑眉,虽说嫁给池砚舟是出于利用,可她一贯“护犊子”。
她的人或者东西,向来只有她嫌弃的份,从没有别人开口置喙的份儿。
“死丫头,我告诉你……”这边大夫人的话还没说完,视线突然一垂,直接落在了初稚的小腹上,好像这死丫头有了池砚舟的种。
一个高度瘫痪好几年的男人,竟然还有生育能力?
万一真生下个儿子,到时候老头子不得更偏向他们二房了!
想到这一点,大夫人心里一横,顿时起了歹意来。
“初稚啊,刚才的那杯茶我喝得还不尽兴,你再去帮我倒一杯吧。”大夫人挤眉弄眼的,一看就在打什么坏主意。
初稚眼尾一细,只觉得这老娘们挺会搞事的。
“好啊。”初稚粲然一笑,转身去倒茶,余光却扫到了大夫人朝她伸出双臂的画面。
就在她想着要怎么作弄大夫人的时候,突然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看清楚对方后,初稚干脆将计就计,配合起了大夫人的演出。
随着大夫人双手推向初稚后背的同时,她脚下一滑,小腹偏开半寸,直接撞在了桌角上。
下一秒,她便重重地摔了下去。
等池砚舟进来时,刚好看到大夫人将初稚推倒的画面。
天时地利人和,初稚捂着小腹,眼泪吧嗒吧嗒地掉,“砚舟,我肚子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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