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城,池家。
炮竹声刚刚停下,本是喜气洋洋的好日子里,偏偏一道凌厉巴掌声直接穿透了偌大的别墅。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来我们池家骗婚!”
伴随着池夫人声音落下的同时,初稚的脸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鲜血顺着嘴角直接溢了出来,就连口腔中亦是血腥味。
初稚没动,舔了一下舌尖的腥甜后,直接冲着池夫人举起了结婚证来。
而女方那一栏,赫然写着“初稚”二字。
池夫人死死地盯着初稚手中的结婚证,脸色由白转黑。
初稚……
初家的另一个女儿,一个被初家养了十二年的养女。
原本跟霍家二少订了婚,没想到一个月之前被人捉奸在床,霍家一怒之下直接退了婚。
而且听说这个初稚名声特别差,半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学校给退学了。
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假千金也敢嫁入他们池家!
“好啊,好得很!你们初家简直胆大包天,居然敢跟我们来这一出!”
池夫人被气得面红耳赤,嚷嚷着要送初稚去警局。
至于初家,他们敢用一个西贝货换他们池家三个亿的彩礼,那就等死吧!
眼看着十几名保镖鱼贯而入,将初稚给重重包围了起来。
初稚没动,精致的眉眼稍稍一挑,露出了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来。
同时不急不忙地从手腕上捋下一串108子的小叶紫檀的佛珠,直接抛到了池夫人的脚边。
池夫人看到脚边的佛珠不由得一愣。
“哪来的?”她惊讶。
佛珠倒是其次,主要这串佛珠上有一颗价值上亿的九眼天珠。
除了池家,这世上没有人能拿出第二串出来!
“一个月前,璞丽酒店…池砚舟……”初稚红唇轻启,漫不经心地说出了这几个关键词来。
漂亮的杏眸冲着池夫人微微一弯,说不出纯真动人。
池夫人心里憋着一股怒火,
不禁腹诽,难道说,一个月前被捉奸在床的是初稚跟……
不可能!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天跟我们砚舟在一起的就是你?”池夫人捂着心口,感觉心脏病都快复发了。
她精明了一世,头一次阴沟里翻船,还是栽在了一个小丫头的手里。
“是不是我,您亲自问一问二爷不就行了?”
此刻,初稚的视线早已落在了池夫人身后的男人身上。
池砚舟!
池家次子,澜城贵公子。
七岁那年被人下毒毁容,险些丧命。
老太太心疼孙子,用了无数法子,最后还是送到了寺庙里才保住了一条命。
哪知道两年前又遇上了严重的车祸,双腿彻底残废。
曾有高人断言他活不过28岁,除非遇到一个四柱全阳的女人结婚,也许能保住一条命。
池家千挑万选,这才选中了初家那个刚回家半年的真千金初穗,哪知道竟然被这个假货给鸠占鹊巢了。
池夫人越想越气,直接冲到了池砚舟的跟前,“砚舟,你好好看清楚这个女人,这可是关系到你的性命,你不能由着他们初家乱来!”
池砚舟没说话,身子缓缓倚向身下轮椅的椅背,右手微微支着下颌。
白皙的腕骨上因为那串遗失的佛珠,一枚还未褪去的牙印显得异常清晰。
初稚狭起双眸,漂亮的皓眸就这么看着池砚舟脸颊上那道几乎横纵大半张脸的狰狞疤痕。
出乎意料的是初稚并不害怕,甚至还往池砚舟的跟前走了两步。
直到这时,池砚舟才懒懒地抬了一下手,身后的助理立刻将地上的那串佛珠捡了起来。
递给池砚舟手边的时候,他突然抬眸,轻声说,“人留下。”
“砚舟,你是不是疯了?”池夫人听到这个结果,气得差一点就翻了白眼,“我不同意,这种货色也配入我池家门!”
“那婆婆是要赶我走?”初稚叫住她,同时右手**住了小腹
池夫人看着她的动作,很是不解,“怎么?还要我请你出去吗?”
“我有了二爷的孩子,池家的嫡孙。”她莞尔一笑,直接扣紧了池夫人的手腕,笑容不由得深邃了几分,“婆婆,您要是赶我出池家,那现在丢脸的可不是我啊。”
池夫人猛地收回了手。
且不说今日宾客盈门,如果这件事真闹大了,他们池家百年基业,也经不住这场笑话。
池夫人思绪斗转,须臾,只能生生地将这份屈辱先忍了下来。
“来人!把她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
此时的池夫人被气得眼冒金星,整个人瘫软在了沙发上。
而初稚就这么被池家的佣人直接架进了婚房当中。
不过,池家上下对她是个什么态度,她一点都不在意。
佣人离开之后,初稚反倒松了口气。
直接坐在了婚床上。
富丽堂皇的设计,看得出池家对这次的婚事很看重。
不过很可惜,她嫁入池家为的不是荣华富贵,也不是池砚舟,而是要找一个已经失踪了快两年的人……
初稚拍了拍身下柔软的床铺,累了半天,真想早点休息。
显然没有人给她这样的机会。
婚房的门很快就被人打开。
初稚就这么看着池砚舟扶着轮椅进了门。
她眉梢轻轻一挑,睨了池砚舟一眼,直接起身走到了桌旁。
同时从随身携带的红色包里翻出了两份合同。
递到池砚舟面前的时候,他无波无澜的脸上明显多了一丝涟漪。
“麻烦您看一下,没意见的话就在上面签字。”
初稚说完,直接将笔递到了池砚舟的面前,冲着他努了下嘴。
池砚舟没有接,漆黑如墨的眼眸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协议,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
漂亮的菱形唇瓣微微一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想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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