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当年霸凌过我的人在一起了。

他曾经把口水吐在我的脸上。

再把我的脸一脚踩进泥里。

他骂我是“小贱人”、“臭婊子”、“没人操的烂B”。

我以为我和他这辈子都会是仇敌，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可我没想到，他在生日那天，向我告白了。

我更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上赶着嫁给他。

******

距离我和魏湦扬的婚礼还有两个月不到。

他今天推了好几个饭局，专程腾出时间陪我挑婚戒。

其实他原本是打算定制一对钻戒的。

可我更想要他陪着我一起挑。

毕竟，他总是很忙。

今天是我答应他的求婚以来，我们第二次见面。

“湦扬，我喜欢这个，很漂亮是不是？”我看中了专柜中央那款设计极为精美的钻戒，开心地指给他看。

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我偏头看过去，发现他正在盯着一款钻戒发呆，嘴唇上下轻颤，眼眸被一种深沉的哀伤所覆盖。

他似乎是陷进了某段回忆里。

柜台前的销售员非常热情地介绍起来。

“先生，您的眼光真好，您看中的这款钻戒不仅工艺独特，还有一个非常浪漫的名字——永恒之心，代表您和爱人之间永不消褪的爱情。”

永恒之心。

的确是很浪漫的名字。

魏湦扬淡淡笑了笑，转头问我，“小雾，你喜欢吗？”

喜欢啊，这么美好的寓意，怎么会不喜欢呢。

不过，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用眼神传达我的想法。

带着那么一点点羞涩和期待的眼神。

他那么懂我，应该一下子就明白了吧。

果然，魏湦扬毫不犹豫就买单了。

他买了两款，永恒之心和我之前看中的那款。

我们上车的时候，他一直很沉默。

他以前并不这样，他爱笑，爱耍流氓，爱讲笑话。

从求婚那天晚上开始，他不再回家，每天只有一个冷冰冰的电话。

声音中弥漫着一股我不愿去承认的陌生情绪：忍耐和暴躁。

其实也不能说是陌生，八年前我所见到的他远远比现在暴戾一万倍。

可这不能比，那时候他不喜欢我。

或许他也察觉到了气氛太过压抑，手指轻轻拨动，播放了一首校园时代的老歌。

旋律很活泼，歌词有些幼稚。

可我听得很认真，因为他对我告白那天，唱的就是这首歌。

车子开到楼下，他打开车门，动作温柔地帮我解开安全带。

我拉住了他的手，他抬眸看向我。

“你今天……还是不回来吗？”我咬着唇，终于把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整整一个月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疯了。

一边说婚礼照常举行，有条不紊地筹备所有相关事项。

一边对我冷淡至极，处处敷衍。

我实在搞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皱起眉头，委屈地看着他，“魏湦扬，你真的想娶我吗？”

不料，他却是眯了眯眼，丢出了一个几乎要将我的灵魂震碎的问题。

“尹雾，你还记得苏月吗？”

他问我，你还记得苏月吗？

苏月，这个名字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江城九中鼎鼎大名的高岭之花。

成绩光荣榜前十，肤白貌美大长腿。

传闻追她的人排成长队可以围着学校绕三圈。

这样一个风光无限的女神级人物，

最后却被一群街头混混强暴。

从九中退学，不知所踪。

她还有一个身份，魏湦扬的前女友。

我目睹了他们两个人从相爱到分开的整个过程。

我第一次撞见他们接吻是在电梯里。

我和魏湦扬住在同一个小区的同一栋楼，他家就在我家楼下。

十七岁的我背着书包安静地在一楼等电梯。

楼层显示“1”的时候，电梯门打开，我的眼前赫然出现了那至今想起来仍觉得心脏暂停的一幕：

那个素来以高冷著称的女神苏月，正在用那双细长的美腿紧紧夹着魏湦扬的腰，姿势奔放地与他放肆热吻。

唇舌间的纠缠牵扯不清，还带出了一缕银丝。

魏湦扬仰着脖子，双手毫不费力地托住她的臀，一边尽情揉捏那两片柔软，一边急切地衔住她的舌头共舞。

多么刺激又香艳的一幕。

我吓得瞠目结舌，不知所措地站在电梯外，心里乱哄哄的。

电梯门开了又合，他们依旧不管不顾，吻得忘我。

到后来，还是苏月拽了下他的袖子，嗔怒骂道，“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