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的第四年,给弟弟买房之后才知道,我这一生不过是给别人做嫁衣。
“你让我读书这十几年,只为了给弟弟铺路吗?”
“陆迎儿,你别不识好歹,要么你就拿出你弟三十万的彩礼钱,要么你就去死,把这条命还给我,我就当没有生过你。”
“好,这三十万我给你,从此以后,陆迎和你断绝母女关系。”
我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傅甚。
从小我就非常清楚,如果第一胎生了弟弟,肯定就不会有我的存在。
母亲在嫁给父亲之前就有精神病,也是因为精神病,媒人说只能找个穷的老实人。
在媒人的花言巧语和母亲年龄日渐增长的情况下,不得已就这样出嫁。
没有新婚仪式,也没有彩礼陪嫁。
婚后两年,母亲生下了我。
因为计划生育,奶奶恨不得在出生时就摔死我,从此对母亲更没有一点好脸色。
我是在母亲对奶奶的诅咒下、和父亲的争吵打骂下长大的孩子。
在这样的家庭氛围里,没有人能瞧得起我。
幸亏有九年义务教育,我获得小学的入场券。
六岁的我,每天早晨步行一个多小时去学校,家里从来没有人提出要送我去。
尽管在有很多人贩子的年代。
他们会把小孩子抓走卖掉。
每次听到传言xxx家的孩子上学路上失踪了,我都害怕的要死。
别家大人都是告诫孩子,等爸爸妈妈送你去上学,你不要自己走,也不要跟陌生人走。
而我的父母却说,别等着我送你去上学,你不想去就在家里,现在人贩子那么多,怎么没有把你抓走,天天还要多少一双筷子,真是晦气。
每年到九月份,高高的玉米把我整个埋没,我一边攥紧双手,一边背着厚重的书包在玉米地的小路中奔跑,好害怕人贩子把我抓走啊!
每天早上叫醒我的不是闹钟,也不是母亲温暖的话语,而是父母无尽的争吵和冷的瑟瑟发抖的被窝。
是啊!冬天真的好冷啊!冬天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呢?
就这样,一直到我步入初中。
在我上初一那年,弟弟的到来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拮据。
但他们都是开心的,是我从未见过的笑容。
我看起来像个局外人。
“你怎么不去死呢,活着花这么多钱,你把弟弟的钱都花光了,每个星期给你十块钱,现在给你的钱都是借给你的,你以后长大了要还给我,知道吗?”
这是每个星期母亲在施舍给我十块钱的时候恶狠狠的话。
我看着母亲甩到我面前皱皱巴巴的十块钱,慢慢攥紧的拳头告诉我,以后一定要挣钱,挣大钱。
我喜欢暑假,因为暑假的晚上可以跟小伙伴一起捉蝉,把捉来的蝉卖掉就是我生活费的一笔来源。
就这样计算着、计算着我度过了还算平稳的初中三年。
这一天,我们这个小村庄迎来了一件喜事。
陆迎儿以全县第二名的成绩,考上了县城最好的高中。
忘记介绍了,我就是陆迎儿,名字的来源,是母亲希望我能为他们迎来一个儿子。
母亲本不想让我继续上学,是初中老师来家里劝了又劝,最终才同意让我去县城里继续求学。
在这之前,我还从来没有出过我们那个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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