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谁不想。
我从小到大都没家。
我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抿了一口。
水进入口腔,我的脑袋突发奇想。
难道?莫非?他的意思是想跟我有一个家?
我盯着他的眼睛,很坚定。
可是,我不能有家。
见我不说话,他抬腿走到我身边,坐到我旁边的沙发上。
沙发凹陷让我晃动了一下。
“我想吃面。”
他果然不傻,知道我做不到,但是抱歉啊,我连吃面这么简单的要求都无法答应。
我抬起手看腕表。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他面无表情看着我。
“我知道。”
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我还有两个小时就要跟老男人睡觉了,弟弟。”
你还是回你的缅甸北吧。
此时突然停电,全屋黑漆漆的,却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暧昧。
他向我无限逼近,整个人被他抵在沙发上,温热的吐息冲击着我的神经。
“你别去,他能给你的我全能给,他不能给的我也能给。”
之后…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我的脸上,身上。
再次醒来是第二天早上,我挪动着我的四肢,酸痛无比,不经感叹小的就是比老的好。
打开手机一看,来自老头的10个未接电话。
完了,昨天忘记跟老头解释了。
地上每一片衣服碎片都好像在跟我说昨天发生的事情。
打开微信,胡乱跟老头解释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刚回国太累了,下次他再有空的时候我们再睡。
消息一发送我赶紧息屏,起身,不想知道老头回我什么。
从衣柜找了一件衣服套上,走出了卧室门。
一股香气扑面而来,挂面的味道。
早饭?
自打孤儿院倒闭之后,我就再也没吃过早饭了,更别说挂面。
厨房的他似乎是听见我的脚步,转头看我,眼睛里含着温柔笑意,嘴角微扬,笑的人畜无害。
他还没说话,我先发问,“你怎么知道我啥时候醒?”
他还在搅拌鸡蛋,我家没有打蛋器,筷子磕着碗边发出很小的声音,可以听出已经在克制手劲。
“我猜的。”
我拉开餐桌凳子,坐下,拖鞋在脚尖来回晃动。
假装不经意问。
“睡了多少人经验这么丰富?”
对方没说话,我也没抬头,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端起桌子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隔夜水,打算吃药。
手碰到杯子的时候,热的,不是隔夜水啊,怪贴心的。
看在你这么好的份上,我就打破一下僵局吧,“小孩儿,你叫什么?”
他这时候正在把锅里的面转移到碗里,正脸还是看不见,但是可以清楚看见他的喉结,诱人的喉结。
此时他的喉结滚动,勾着唇说,“我不是小孩,我叫黎明。”
好名字,很阳光。
他把面端在我的面前,把筷子递到我的手里。
轻声问:“你叫什么?”
我不假思索回,“姜槐。”
他坐到了我的对面,撇了撇嘴道,“谁给你起的,真难听。”
我把筷子伸到碗里,夹住几根面,左手拽着头发。
“我自己起的。”
嘴里还有面条,说话含糊不清。
这个名字是我自己起的,小时候的名字是姜佳佳,后来跟了老头自己改了名字。
也不是很难听吧,就是不吉利。
他看我狼吞虎咽,勾了一下唇,“这么好吃?”
我以最快的速度喝完最后一口汤。
“还不比泡面好吃呢?”
他好像是很满意我的回答,“那我以后天天给你做好不好?”
我嘴里的汤还没咽下去,被这么一吓全到气管里了,咳得不行,这家伙不会是来谋杀我的吧?
“黎明先生,千万别,您一会放下碗,走,就可以了,回您的缅甸北,缅甸北欢迎您!”
他没有生气,没有回答,漆黑的眸子看着面前的碗,嘴巴均匀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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