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开他的衣服,一部分伤口已经和衣服粘在一起,触目惊心。
我倒吸一口凉气,“你忍着点,我手没个轻重的。”
他只是点了点头。
我用力的时候他小声哼唧了一下,大概粘了八个创口贴才把伤口最严重的地方连接上。
他虚脱一般躺在床上。
可是现在怎么可以睡觉,我踹了踹他的小腿。
你自己的血你自己清理干净,这里太危险了,我明天就要走,到时候清理房间的看见了,咱俩还是要完。
他非但没有行动反而调侃起来,“这不全是我的血。”
我气急反笑,“我不管有没有你的,不管你杀了谁,现在不起来打扫干净,这里的血将全部都是你的!”
他的眼睛早就没了戾气,充满了疲累。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没有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没有说我是因为怕招惹上更大的麻烦才没有检举揭发。
“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我也不想干那有关于好人的任何事情。”
我确实不是一个好人,我从小无父无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孤儿,为了上大学当了某上市集团老总的小三,顺便帮助他搞钱。
哦,忘记说了我是珠宝鉴定专业的,也会古董鉴定。
他听了我不想当好人的话,不知道心里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我其实挺想当好人的。”
妈的废话,谁不相当好人,我也从来都没有办法选择。
第二天我就回了国,后悔莫及就不应该去那种危险的地方,让我的假期泡汤。
还收到了一封信。
我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拆开信封。
‘昨天的事情多谢了,还有你下次来千万不要找这个导游,他手脚不干净,好多女性游客消失在他手里,幸好你提前走了。’
原来是他啊。
我的嘴角不自觉勾起了弧度。
电视主播也开始播报,“昨天缅方破获了一个贩毒集团,根据缅方调查破获的原因是团伙内斗。”
内斗?这算不算阴阳?人家不斗就抓不住人家。
又转念一想,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是不是跟这一件事情有点关系?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我几乎挨到沙发就睡。
醒来的时候面前站着一个人。
是他,之前一直没有好好看,现在灯光充足了我也把他看清楚了。
鼻子高挺,嘴唇薄薄的,面部轮廓无可挑剔,要是十年前的我肯定会被这一张脸迷得神魂颠倒。
但是现在我不会,我只会在意他是如何进的我家。
“你翻窗户?22楼。”
他眉毛一挑,又笑了两声。
把插兜的双手伸到我的面前。
“撬锁。”
“无不无耻啊。”
“先不要骂人,我告诉你我这次来的目的。”
其实也不难猜。
这家伙要是贩毒集团的,现在来估计是为了要我的命。
这条命给谁不是给,与其让江服海榨干还不如死在帅哥手里。
时间要推到我刚下飞机的时候。
我接到了江服海的电话说今晚来找我。
还说要跟我试试不同的姿势。
这个老流氓,消息还挺灵通的,我刚下飞机就知道我回来了。
抬头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鸟儿自由自在的飞,摘下口罩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
我突然觉得好不值得。
我现在这样的身份,钱再多也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
还是过着苟延残喘,看不见一点光亮的日子。
我深呼吸,深呼吸,可是吸不到任何的空气。
膝盖重重摔到地上,双手被水泥地板擦出红血丝。
我的脑袋里只有一句话,改变现状。
眼睛盯着蚂蚁一寸一寸挪,呼吸渐渐恢复。
我艰难起身,身边人来人往没有人扶我,我也不需要,从小到大都不需要。
手机也跟着‘叮!’了一声,是江服海给我转的钱,数目不小。
“宝贝!欢迎回家。”
我再一次,接受现实。
他的眸子漆黑,虽然没动,但是清冽的气息迎面向我扑来。
我坐起来,清了清嗓子。
“目的?要我死你就动手,不用废话,我没有留恋的人,没有遗言,就是我卡里的钱麻烦帮我捐给孤儿院。”
我的话估计出乎他的意料,同样他的话也出乎我的意料。
“我想要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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