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敲门进来向我汇报晚上和杨氏集团的应酬定在万隆大厦。
“嗯,知道了。”我学着我爸严肃的样子回应。“等下,阿德。”
德叔重新折身站在我面前。
他是我们家远房亲戚,更是我爸的左膀右臂,在企业兢兢业业工作20年。
看着他弯腰认真的样子,如果把这件事告诉德叔…但应该没人能接受这种情况吧。
想了想我还是没告诉德叔,只是说自己这两天身体有些不舒服,辛苦他最近多盯着些公司事务。
“注意身体啊董事长,那您的遗嘱还需要修改吗?”
我拧眉,我爸居然这么早就决定立遗嘱?我让他把遗嘱文件拿来给我看。
德叔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说遗嘱是口头遗嘱。
“………呵呵呵,瞧我这记性!”
过几天,王语钏应该就要偷房产证和宋楚清去悉尼留学了。
越想越觉得以前自己还挺恋爱脑,怎么会有人偷自家钱资助刚认识没多久的男朋友?这不是杀猪盘吗。
得阻止她出国,否则我爸可能永远回不到自己的身体。
我费劲回忆了半天也没记起来我爸当初是怎么棒打鸳鸯的。
只能先吩咐德叔去把王语钏的出国申请审批想办法驳回。
我拿起宋楚清的档案仔仔细细查看,确实没什么问题,他爸早逝,他妈一人将宋楚清拉扯大,艺术学院花费高,家里已经负担不起,幸好有人资助。
档案第二页满满都是他获得的荣誉证书。
我忍不住嘴角上扬,我就说自己的眼光没什么问题。
只是这有些…太过完美了。
人无疵不可与交。
午日时分,我和宋楚清约在咖啡厅见面,打算试探他一下。
对面的青年有些拘谨,轻声询问我有什么事。
“这是五十万,离开我女儿。”
宋楚清却笑了,冲淡眉眼间的小心翼翼,“你们欠我的远远不止这些!”
他笑容不断加深,眼中射出阴鸷的冷光。
我汗毛“唰”的立起,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拿了支票离开。
真该死!他刚才恨不得置我于死地的陌生模样着实吓了我一跳。宋楚清在我面前一直温和有礼,在我爸面前却原形毕露了。
到底有什么样的问题横亘在中间。
我回忆起与他第一次见面时,他正在作画,可冰天雪地中他的油画颜料居然没有结冰,这说明他掐好点,在我到来前一分钟才从室内走出。
再加上后面一次次“偶然”相遇…画面在我脑中铺陈开来,我恍然大悟,这一开始就是个阴谋!
我手脚冰凉,浑身发抖,宋楚清居然利用我的感情。
没有录音证据,宋楚清断定我告诉王语钏,王语钏这个大恋爱脑也不会相信。
此刻我矛盾极了,我醒悟了,但王语钏还没有,想让王语钏和他保持距离更是难上加难。
我嘱咐德叔再探再报宋楚清的情况。
晚上应酬时,江宴也在。
离得远看不真切他的神色,他依旧冷峻疏离。
江宴是一个身上没有烟火气的人。总是冷淡沉稳的站在那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在这一众中年男人的衬托下,显得他格外养眼。
可能是餐桌上盯他太多次,江宴非要送我回去,我推脱不掉索性坐在他的副驾。
我靠在车门向外看,晚风吹散几分醉意。
车窗上倒映着江宴硬朗的下颌线,我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咳咳…你和小钏最近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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