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毒枭牧野的女人,但是我恨他,恨他让我亲手杀了我最爱的人。
可直到我最后我才发觉,其实我是爱着他的,我爱他最后望向我时那舍不得的眼神。
或许像我这样的人,就该烂在沼泽里,和牧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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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北海域的一艘豪华游轮上,女人的喘息声,呻吟声不断。我坐在客厅点了一支烟,烟还没抽完,屋里便没了声音。
很快,便有几个彪形大汉走进去将女人拖了出来。女人赤身裸体,身上却布满是伤痕。
我看了看那女人脸上依稀未干的泪痕,又看了看脖子上鲜明可见的指印,啧啧,真是可惜这张如花的面庞。
“照例扔到海里吧。”我掸了掸烟灰,说道。
尸体还没有抛下去,牧野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边走边扣扣子,最后以二郎腿的姿态坐到了我对面。
只是路过我的时候,不忘在我脸上落一个吻。
“事情都办妥了吗?”牧野问。
我点点头:“嗯,那批货最迟后天到。”
牧野轻轻笑了笑,然后说:“叶寒,真是谢谢你了,有你替我办事,我真的省了不少心。”
“哪里,应该的。”我淡淡的说出这句话,就好像我真的应该替他做这些。
这都是应该的。
这可不都是应该的吗?
我8岁被卖到缅北,成了当时6岁的牧野的玩伴。
从小到大,我身上所有的的伤,都是他赐予我的。他最喜欢欢爱过后用烟头在我肩头烫一疤,就好像在用我的肩膀篆刻我是他所属物的印记。
所有人都知道牧野行事暴虐,喜怒无常。
可曾经,牧野不是这样的人。
他长着一张清秀的面庞,也有一副动听的嗓音,他会弹钢琴,会拉小提琴,他的梦想是去最顶尖的音乐学府。
那时候,我们五个女孩站成一排,小的7岁,大的10岁,我们无一例外都是战战兢兢,最小的那个姑娘因为太过害怕而不停的哭泣的时候,一个面目慈祥的男人递给我们一把糖。
小姑娘看到糖很快就不哭了,还颤巍巍的伸出了手。
五个人里面我没拿糖,其实不是我不喜欢吃糖,而是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说:“再吃糖牙蛀掉了,没钱给你看医生。”妈妈说的是真的,家里穷,弟弟奶粉钱都是借的。
于是我每每看到村口没牙的婆婆的时候,我就害怕得不得了,我怕自己和婆婆一样,又怕妈妈说我不懂事。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其实是妈妈把我卖给了人贩子,而人贩子把我拐到了缅北。
旁边的小女孩剥开了糖纸,薄荷的清香充斥着空气,我悄悄咽了咽口水,然后看到那个慈祥的男人身后,有一个白净的小男孩。那个男孩伸出手指指了指我,我旁边的女孩就都被带了下去。
“以后,就由你来服侍少爷。”
我那时候还不懂什么叫“服侍”,后来才知道,我不过就是牧野的狗一样,替牧野受罪,替牧野挨罚,逆来顺受,忍气吞声。
那个看似慈祥的男人,其实是整个毒窝里的老大。
牧野有时候会哀求老毒枭放过我,可换来只是更加惨痛的惩罚。
因为老毒枭说,做人不能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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