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一时间没了靠山,心里也不免有些胆怯。
“小、小姐,怎的了?”
“怎的了?该问嬷嬷吧。”
苏锦玉俯下身,眯眼瞧着李嬷嬷冷冷发问:“嬷嬷这些年,做了多少好事,自个儿心里应当清楚吧?”
李嬷嬷目光闪躲:“小姐在说什么?老奴,不太明白。”
“还知道自己是奴才?”
苏锦玉声音更冷:“不明白我说什么也没关系,去柴房中关个三五日的,想必也就明白了。”
说罢,苏锦玉扬手便道:“来人,将李嬷嬷关进柴房中,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放手!你们不能动我!”
眼见奴仆要将她拖走,李嬷嬷忙激动得挣扎起来。
这些年她仗着大夫人撑腰,衣食住行皆是下人中一等一的好,有时甚至要超过苏锦玉这个做小姐的,让她去柴房中关着,就是住上一晚也叫她怕得骨头都凉了!
“小姐,做人要凭良心啊!老奴为你们相府任劳任怨多少年,你如今竟要这样对老奴,这传出去像话吗?”
“哈!不像话?”
苏锦玉听得笑了两声:“可我堂堂一个相府大小姐,连处置一个奴才的权力都没有,那传出去便更是不像话!”
“你——”李嬷嬷脸都气得发白,“你这么做,大夫人不会放过你。”
“放肆!你究竟是我苏锦玉的奴才,还是大夫人的奴才!一仆不事二主,你这狗奴才竟敢背主?”
苏锦玉怒斥一声,跟着目光凌冽地扫过大院中众人。
“你们皆听好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在我的院子里做事,若是脾气大到都不愿意听我的吩咐了,那么好——这棠梨院庙小,容不下你们这尊大佛!”
“若是敢有人不听劝告,那么——”
苏锦玉冷厉的目光打向李嬷嬷:“李嬷嬷的今日,便是你们的明日!”
“来人,带走!”
“是!”
奴仆听命,匆匆忙忙便将李嬷嬷押到了柴房。
李嬷嬷此时也不再辩驳——她早已被苏锦玉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面无人色了!
苏锦玉给众人一个下马威后,也偃旗息鼓,回了房间。
她落座在梳妆台前,叫翠环给自己打来了一盆热水。
摊开纤细的手,便就着热水清洗她手心已经结疤的伤口。
翠环拿过药来,一面给她上药,一面也好奇问道:“不过大夫人房中那男人,不是她院中一个短工吗?怎么会突然……”
苏锦玉望向窗外。
树林荫翳,阳光熹微。
正是好时候,想必楚齐修也已经回府了。
楚齐修此人是个心思缜密的,既将人偷偷扔到了慕容氏房中,便也料想到苏啸天回来会发怎样的雷霆之火。他即便是个王爷,可也到底是个外人,若是目睹了这等事,只怕会给苏啸天心头留下疙瘩。
是以,他做完这些后,便借口有事匆匆离去了。
“……不过,照老爷的脾气,恐怕会叫人将床榻给换了。说不定……”
“翠环,不得非议。”
苏锦玉回神,淡声打断后,便摸到袖口之中,想摸出那条梨花丝绢来给自己包扎。
不料手一探去,却发觉袖中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丝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