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沈开颜亲自看着秦墨吃完药以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刚要休息一会,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她出去以后才知道原来是护工做错了事,惹怒了秦墨所以被赶出去了。
“都别在这看热闹了,各回各位,我过去看看。”
沈开颜进门的时候,秦墨正躺在床上,他穿着黑色的睡袍,精壮的胸膛若隐若现,被子将将盖住腰腹,露出了线条粗犷的双腿。
她不敢多看,微微颔首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不发一言的在他的腿上揉了起来。
秦墨看她低眉顺眼的那个样子,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怎么?你就这么害怕,我把你赶出去?”
沈开颜停下手上的动作,抬手拂起鬓角的碎发,露出了清丽的侧脸。
“我是害怕,所以我会对你尽心尽力。”
她说完以后,又重新按摩起来,她的动作幅度虽小,力气也不如护工大,但是却极其细致。
秦墨定定垂眸看着她,原本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许多,最后干脆阖上了眼睛,开始享受这久违的静谧。
沈开颜揉完双腿以后,起身开始揉捏胳膊,她歪斜着身子,掉落的碎发不时拂过秦墨的胸膛,挠的人心痒痒的。
他猛地睁眼,两人四目相对,四周的空气骤然升温,让人本能的想要逃脱。
沈开颜刚要后退,就被面前的人抓住了手腕,“怎么不揉了?”
秦墨把声音压得很低,听上去更加富有磁性,完全没了平日的疏离,眼神中流转的慵懒,更是诱惑人心的利器。
“已经……差不多揉好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许是觉得无趣,秦墨骤然松手,言语中多了几分冷然,“那出去,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沈开颜听到这话赶紧出了门,待门关上以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在秦家需要面对的最大难关是什么。
人心难测,有些时候就连自己的心都难以掌握,而她却必须掌握好自己的心,不能再轻易的为外界所动了。
……
沈开颜从精神病院出来的消息,很快就被人宣扬开来,所有人都想看看沈家曾经的天之骄女,在精神病院疯了三年,现在会是个什么德行。
在沈颜珺的授意下,由陈家的千金出面组了一个宴会,当天下午就派人把请帖送到了秦家。
秦墨把请帖扔到沈开颜的面前,“这个请帖应该是给你的。”
她打开以后粗略的看了一眼,就合了起来。
陈家千金陈默一直和沈颜珺交好,眼下举办宴会却给自己发请帖,其心可知,看样子就算自己不去找那些人,那些人也会主动找上门来,这下倒是省事了。
她想到这,嘴角露出了一丝轻嘲,“陈家发来的请帖,邀请我去参加宴会。”
“你要去?”
秦墨翻看着手中的书,像是无心一般的问了一句。
沈开颜知道就算是自己心里有了答案,也得问问面前的人答不答应才行,所以很是乖巧的问了一句,“我可以去吗?”
秦墨此时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那双像是蒙着雾气一般的双眼,带着摄人心魄的能力,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心里。
“随便。只要你不哭着回来就行。”
沈开颜知道自己那不堪的过往,眼前的人都是清楚的,所以才会这样说,尽管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但却出奇的给了她安慰。
好像这个世界并非是她自己一个人在撑着了。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请贴上标注的日期。
当天晚上,几乎所有上流社会的千金少爷都来了,陈默办的宴会也不少了,只是有这么多名流捧场还真是第一回。
“颜珺你今天可真漂亮啊,这裙子是你从哪里订的?我派人过去的时候都已经断货了。
沈颜珺害羞的摆了摆手,随后看了一眼身边的许尧,“这个设计师跟我们家许尧是朋友,如果你以后想要定就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帮你就是了。”
“诶呀,那多不好意思啊……”
就在众人虚伪寒暄,互捧互吹的时候,沈开颜漫不经心的走了进来,刚一出场就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只见她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裙,手上挎着的红棕色铂金包,跟脚上的红色高跟鞋上下呼应,黑密的长发随意挽起,高贵的丝毫不费力气。
沈颜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脸色不免有些难看,但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迎了过去,“姐姐,你怎么才来啊?我还以为你知道我和许尧在,不好意思来呢。”
沈开颜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将耳边碎发拨至耳侧,笑意盈盈。
“你们都好意思,我怎么会不好意思,更何况,如果我不来,岂不是辜负你们一片美意?”
沈颜珺握紧了身边人的手,表情渐渐无辜起来,“姐姐,事情都过去三年了,难道你还记恨着我吗?”
记恨?她还真是厉害,把自己说的这样无辜,好像这三年她每日都过来跟自己道歉了,
好像把自己送进精神病院这件事情与她完全无关一样!
沈开颜默默收紧双手,目光如清冷,嘴角勾起了一抹的轻嘲,“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战利品还在这站着呢,你又何必故作姿态呢?”
她的声音不小,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许尧因为她的话,脸色一变再变,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来,赶紧上前劝慰。
“开颜,之前的事情是我和颜珺对不起你,但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也在精神病院接受了三年的治疗,难道还没有治好自己的心魔吗?”
沈开颜曾经把许尧放在心尖上,可是现在看见却只觉得失望,恶心。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起伏的情绪,优雅的笑容下藏着刻骨恨意,“你看你说的,好像我之前进入精神病院都是因为你一样,你是你,她是她,不同人的账有不同的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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