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在门口窝了一整晚，第二天醒来时腰酸背痛。
我打开手机，信息界面卡顿得好半天才打开，我大概翻了翻，几乎都是在骂我的。
我将他们一个一个删掉，然后关掉了可以不用验证就能添加好友的功能。
看到手机上有导员的电话未接记录，我立刻给导员回拨了电话。
接通后我听到导员叹了口气，“你知道昨天发生什么了吗？”
我一语不发，却在仔细听着导员说的每一个字，揣摩着她的态度
“有人把你被人扇的视频传到了网上，现在全校都在传你做小三，影响挺大的，所以我出面帮你压下去了。”
听到这我算是松了一口气，因为我能入梦，所以在梦里和导员刷了不少好感，如今算是派上用场了。
“谢谢导员！”我忍不住又哭了。
“以后低调做人吧。”
我刚想回话，导员就把电话挂了，我知道导员只会帮我这最后一次了。
我鼓起精神，洗了把脸，将宿舍收拾干净。
思来想去，我还是给小芮发了信息。
“小芮，今晚7点，学校门口的咖啡厅，我们好好谈谈。”
幸运的是小芮没拉黑我，我知道自己还有解释的机会。但是一想到时闻野，我心中又有些不确定。
“别告诉时闻野。”我又添上了这句。
“好。”小芮立刻就给了回复。
我长舒一口气，小芮应该还相信我，不然不会这么快就搭理我。
到了晚上，我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咖啡厅，我要了杯热水暖暖手，心里紧张得有些坐立难安。
“嗨，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对面的座位突然坐下了一个男人吓了我一跳。
“时闻野？你来这儿做什么！”我瞪大了眼睛，突然感觉事情不对，立刻站起身，转头就走。
我一点儿也不想和这个男人扯上关系，而且如果一会儿被人碰到了肯定又会被误会。
时闻野没拦我，但我刚走到门口，就被小芮堵住了去路。
小芮冷淡地扭头看着一脸无辜的时闻野，“林和轻，你要给我看的就是这个吗？”
我惊慌失措地看向小芮，“我没有，是他自己来的！”
时闻野看到小芮的那一刻便起身向我走了过来，我看着这个男人距离我和小芮越来越近，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不是你约我出来的吗？我和小芮已经报备过了呦。”时闻野一脸温和地笑着，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感到晴天霹雳。
我下意识地想抓住小芮的袖子，但她却躲开了，“林和轻，你太让我失望了。”
看着小芮和时闻野离去的背影，我知道我已经没有机会翻身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了宿舍，看着空荡荡的宿舍，心情空落落的。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电人是我妈，我点了接听。
“林和轻，听说你去做三儿了？”我妈一上来就是极具压迫感的质问。
“没有。”我听惯了这种命令似的语气，但在这种时候，她的话无疑是把我推向噩梦的深渊。
“谁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做三儿的，”我妈嗤笑着，“反正你户口都迁出去了，你以后就别说和我们家有关系了。”
“您不相信我。”我不知道自己说的是问句还是陈述句，但我知道，我心中的火，渐渐熄灭了。
“好。”
电话挂断了，屋内一片死寂。
从我被领养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是个多余的人，我的感情和我的存在都显得那么不重要。
我还真是个可怜人。
9
我又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我打开手机，但手机卡得连个APP都打不开，过了半天才恢复正常。
我随机点开了一个APP，毫无例外地被喷子攻占了。
他们扒出了我的所有社交帐号、我发过的所有照片，有的人甚至把照片P成遗照发给我。
我吓得直接扔掉了手机，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浑身颤抖。怎么会这样，导员不是说她已经把事情压下去了吗！
我压下心头的恐惧，捡起手机，在贴吧里翻过一篇篇帖子，发现有很多人在昨天晚上不约而同地重新提起我的事情，并且下面有大量水军评论灌水。
到这儿我还能想不明白吗，无非是有人想逼我于死地。
但如果仅仅只是说我小三，应该还达不到这样的效果。我死死地盯着手机，不断刷新。
「林和轻做小三破坏别人感情」
「林和轻实验数据作假，已有导师证明」
「林和轻多次剽窃他人研究成果」
……
果然还是来了。
我想了一圈，不知道还能找谁帮忙，最终还是拨通了导员的电话。
“你找我干什么？”
导员的语气明显没有之前好了，但是我并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苦苦哀求。
“导员，我不奢求您能帮我解决这件事情，我只希望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害我。”
我声泪俱下地恳求着，我必须搞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阴我，死也要死个明白。
“是时闻野，他和校长家里有些关系。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你好自为之吧。”
导员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随后我收到了学校发来的短信。
“19级化学系林和轻同学，因剽窃、抄袭他人研究成果，严重影响学校教育教学秩序、生活秩序以及公共场所管理秩序，现给予开除学籍处分。”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被学校退学，对于我这个一直生活在学习、考试的人来讲无疑是惊天噩梦。我知道，我已经被逼到了绝路。
现在的我众叛亲离，最好的闺蜜被时闻野哄骗了去，学校让我退学，家里更是和我断绝了关系。
时闻野，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我收拾好东西，拎着行李走出了宿舍。
这一路上骂声震耳欲聋，有的人还对我动了手。我权当自己是个破布娃娃，也不还手，一个劲地从人群中的缝隙中向外走去。
当我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头发已经被人扯下了一大把，身上脸上带着无数的淤痕，衣服破破烂烂的也仅能算是蔽体。
出了校门才算安静了。
我租了一个便宜的快捷酒店，换了套衣服安顿好东西后，便打通了时闻野的电话。
这一切都是因为时闻野，我要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要问清楚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等你的电话已经很久了。”时闻野的笑声刺痛了我的神经，我望着酒店窗外的景色，一言不发。
“我来找你了。”
10
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了，时闻野晃了晃手中的备用钥匙，转身关上了门。
“我能有这里的钥匙，没想到吧？”
时闻野反锁住房门，他像是巡视领地一样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着。
“你都能让校长帮你的忙，拿个酒店备用钥匙又能有什么难的。”我直入主题，“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
“呵呵，其实啊，我最开始看上的不是小芮，而是你。”时闻野搬了个椅子坐在我的对面，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表情呈现出如此痴狂的模样。
“我很难接近你，但是我发现小芮非常好追。”时闻野从兜里掏出烟给自己点上。
“我本来想通过她看着你，但是你为什么说你有男朋友啊。”时闻野眼底的疯狂有些吓到我，我瞬间就想到了之前的短信，以及这两天被人跟踪的感觉。
时闻野吞云吐雾着，透过烟雾，我能看见这个男人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以及强烈的占有欲。
“我有男朋友了又能怎么样，关你什么事。”我嗤笑着看着他。
当听到我的话时，时闻野明显有一瞬间的愤怒——他把烟扔在地上，踩上去狠狠地碾了碾。
“我知道你没有男朋友。别试图惹怒我，不然我会让你过得更惨一点。”
“是吗。”我了无生趣地想着，如果更惨的话我会变成什么样子，“那你为什么要喜欢我啊？”
时闻野沉默了，很明显，他不想对此多说什么。
“那来讲讲你是怎么让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小三的，包括小芮。”我只能将疑问压在心底，询问别的内容。
时闻野从善如流地顺着我的话转移话题，“当你给小芮发消息的时候她并不在，她的手机在我这儿。所以，我得知了你的梦，以及你的能力。”
“但很可惜，你的能力失效了，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做梦。”
我闭上眼，逼着自己回想起那一夜。的确不对劲，入梦的条件其中之一便是我要有强烈的入梦意愿，那时候我明明没有想入梦，但我却做了那个梦。
我要是不做那个梦，现在还会不会落得如今的地步？我不敢多想，但答案已经呼之欲出——那恐怕是一个带有暗示的预知梦。
是我自己把最大的弱点送到了时闻野手中，我已经可以想到接下来是怎么回事了。
在看到消息后，时闻野删除了我给小芮发的消息，并在小芮挂断了我的电话后告诉小芮，说我在梦里勾引了他，还威胁他不能告诉小芮。
当时只有小芮知道我可以入梦梦，所以小芮毫不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我就由此，身败名裂了。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是把我杀了以绝后患，还是等着哪一天小芮发现了你的真面目之后，也让你身败名裂？”
我没打算活下去了，可我也不能让时闻野这个畜牲有好日子过。我死死握着袖口里的刀，准备找到时机给他捅上一刀。
“你乖一点，我们会在一起的，等我一段时间。”时闻野慢慢走近我，他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想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不肯张开嘴，奋力挣扎着。时闻野扬起我的下巴，狠狠一捏，我痛得叫出声，张嘴的瞬间他就把东西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下意识咽了下去，但同时我也找准机会将手中的刀送了出去。
应该是捅到了吧。我的意识开始涣散，逐渐沉睡。
11
再醒来的时候正如我的那个预言梦，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尝试动了动，却感觉手腕和脚腕被绑住了。
“醒了？”
我听清了，那是时闻野的声音。
我没回话，时闻野便自顾自地说着：“你这一刀差点给我捅过去，不过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但是我没原谅你，我在心里默默回应着。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看得见吗？”
我听到时闻野的语气有些迟疑，但我没理他。我闭上眼睛接着睡觉，听不见心不烦。
我看不见，所以睡觉的时间格外得长，而且还经常接连着睡。时间长了我也分不清过了几天，亦或是过了几周，不过这对我来说不重要了。
有时候我能感觉到时闻野在我身边，有时候不在。他会喂我吃东西，但我很少吃，因为我怕上厕所。
但总有上厕所的时候，还好时闻野还算给面子，他不会看着我上厕所，可能是怕我恼羞成怒自杀吧。
怎么可能啊，他一定要死在我前头。
我从未想过逃离，我一直在寻找着合适的时机，一刀毙命杀了他。
“小芮怎么样了。”那一天刚上完厕所，我能确定时闻野在。
最近我总有一种不安的预感，而且今天尤其强烈。
“这么在意她吗？”
我感觉到了时闻野语气中的危险气息，我抽动鼻子，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突然，我感觉时闻野的手摸上了我的脸颊，轻柔的动作仿佛是在抚摸着什么珍宝。
“你的梦是这样吗？”时闻野突然吻了我，唇齿相依间我又回想起了那一夜的梦。
真像。
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两天我尝试入小芮的梦从未成功过，而我之前梦到的那个剁碎肉的男人正是时闻野！
“看起来小芮死啦。”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是哭还是笑，我只觉得心口疼得让我不停地喘着粗气，“所以你回来干什么来了？”
“小轻，我要你给我陪葬。”
时闻野说这句话的时候极尽温柔，我能听出这一句不是怨怼，而是真诚的希冀。
疯了，真的是疯了。我的心底冒出一股酸涩的感觉，我不知道是因为小芮，还是因为自己。
“你去自首，我就给你陪葬。”我一口咬在时闻野的肩颈上，“我陪你去死啊。”
“好，你陪我。”时闻野似乎也笑了，他把我搂在了怀里。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时闻野在我头上的呼吸，也能清晰地听到他此刻心脏的轰鸣。
那一刻我意识到，时闻野是真的爱我。
“好呀。”我把头埋进时闻野的怀里，像是个娇羞的小姑娘，可我的脸上却做不出任何幸福的表情。
时闻野，这可是你自己把弱点送到我手上的。
我感觉到时闻野的颤抖，这应该是他在不可置信吧。紧接着，铺天盖地的亲吻将我淹没，我选择默默承受。
一夜贪欢后，我沉沉睡去。
12
第二天醒来时，时闻野还在床上搂着我。
我一动弹时闻野便感知到了，“想吃什么？”
我懒洋洋地靠在他的胸口，我很喜欢听他的心跳，“我想出去。”
我感觉到身后的男人突然紧绷了的身子，凭感觉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胸口。
“你想离开我？”时闻野突然咬住了我的肩头，不是很痛，却能让我感觉到他的紧张。
“你可以继续用绳子拴着我，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气。”我缠上时闻野的身子，温声软语地在他怀里拱了拱，“好不好嘛。”
过了半晌，时闻野还是答应了。
这就对了，时闻野，既然你杀了小芮，那我就不信你在外面会完美地不露出马脚，总会有人认出你，然后把你送到公安局。
我不知道自己被搬到了哪里，但肯定和我原来的大学距离很远。时闻野开了家花店，我每天的生活除了和时闻野逢场作戏，就是在花店的芳香中呆坐着。
“姐姐，你为什么天天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干啊，不觉得无聊吗？”
那一天时闻野不在，一个小家伙来和我搭话。
“我看不见，不方便动弹。”我尝试伸出手，摸了摸小孩儿的脑袋，“你去找别人玩儿吧。”
“姐姐太无聊了，我来给姐姐解闷。”小孩儿拖来一个板凳，“我陪姐姐唠嗑。”
“好啊，”我摩挲着手中的花瓣，“那姐姐考考你，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龙华区！”小朋友的语气很兴奋，“昨天我们老师刚讲过！”
龙华区，还好没跨市。
我的入梦条件之一，距离不能太远。
“很棒。”我漫不经心地夸了下小孩子，“那小朋友知道龙华大学吗？”
“知道，妈妈说我一定要努力考上龙华大学，到时候她就给我做好多好吃的！”小朋友很是兴奋。
“那你知道龙华大学的校长是谁吗？”我问出了心底最想问的问题。
“不知道欸，不过我可以现在查查。”
我听见手机按键的声音，多亏现在经济发达，即便是小孩子手里也有手机。
“叫孙天锡。”
我很兴奋，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小朋友真乖。”
“小朋友怎么跑这里来啦，天色不早了，该回家吃饭了。”
我突然听到时闻野的声音，被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时闻野把小孩儿赶走后，扶着我进了里屋。
时闻野还是看不得我和其他人在一起，哪怕是个小孩子他也不乐意。
“今天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听到了时闻野悉悉索索脱衣服地声音，毫不掩饰地戳穿他，“是你想吃什么吧。”
“的确是，”时闻野从我身后抱住了我，“你为什么要和别人靠那么近，我不允许。”
“还吃小孩子的飞醋。”我嗤笑着，时闻野并没有听出我言语里的讽刺。
“对啊，我真想把你塞回那个小黑屋里，别人谁也看不见你，你的眼里除了我也没有别人。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时闻野把我推倒在床。
我摸着我的眼睛，我的眼里可真是谁都没有了啊。
13
我要开始我的报复了。
那天晚上很幸运，我顺利地入了孙天锡的梦，我将梦境设置在了学校天台。
“好久不见。”
我堵上天台的门，再用锁链将门紧紧锁上。对于我来说，我上次见到校长还是在迎新致辞上。
“是你！你叫林，林……”孙天锡显然是认出我来了，他瘫坐在地上，用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我。
“你好，我叫林和轻。”我很满意地看着他现在这副模样，“你为什么会害怕？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孙天锡吓得泪水流出了眼眶，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想逃离这个地方，但门已经被我堵死了。
“因为你，我现在和死了也差不多。”我歪了歪头，掏出手机给孙天锡看，“这是我的退学通知。”
“是时闻野！是他威胁我，但是我已经解决了！我替你报警，帮你把时闻野送入监狱！你能不能放过我？”
我看着孙天锡跪在地上求饶，心中的畅快肆意生长。
“好啊。”我轻轻松松就推开了天台那扇被锁链死死缠绕的门，锁链掉在地上，“做不到，就杀了你哦。”
梦醒了，时闻野还在我的身边。
闻着身边熟悉地气味，我的心里竟然觉得依赖和温暖。
“时闻野，你去自首吧。”
我心软了。
时闻野没有回话，他握住我的手，紧紧将我搂住，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
我好像喜欢上这个变态了，我真是个疯子。
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彻头彻尾地装作忽视时闻野存在的模样，无论他怎样哀求我，我都当做没听到。
这样的无视比任何的“我不爱你”“我恨你”对时闻野的伤害更大。
而我也想就这样打断自己心中的那份爱意。
这一局，我赢了。
也输了个彻彻底底。
14
警铃声响起，人群声嘈杂。我看不见，只能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不动。
“您好，我是警察，想请您跟我们去警察局做些调查。”
听着声音，像是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啊。明明我也是个大学没毕业的大学生，此刻我却感觉我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
“哥哥，这个姐姐看不见的。”
我听见了小孩子的声音，思来想去，应该是那天被搭话的小孩儿。
还没被时闻野弄死吗，我还以为按照时闻野的性格，凡是和我搭过话的，甚至是看了我几眼的，他都会发了疯似的把人干掉。
真是为了我改变很多呢。
“对不起。”我听见那个警察和我道歉，但我并没有回应。
我突然后悔了，即便时闻野毁了我，即便时闻野把我变成这副鬼模样，但还是爱他啊。
但他的确该死，就该进那个没有出头之日的囚笼。
“我想和时闻野谈谈。”我对着警察说话的方向，露出了微笑。
自从被时闻野囚禁以来，我很久没笑了。
大概是过了一两周，我和时闻野见了面。应该是他单方面见我，毕竟我看不见。
“是你把我送进来的吗？”
时闻野的声音带着疲倦，我很满意，这才是这个变态应有的下场。
“对啊，你开心吗？”
我想，我也变成了个疯子。
时闻野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自顾自地说着，“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小时候我在孤儿院被人欺负，他们打我骂我，抢我的饭，剪碎我的衣服，给我套上裙子。就是那一次我遇见了你。”
“你就像是光一样，几招就把那些人给踹翻了。我当时连动也不敢动，我怕我一动衣服就走光了。
“当时你折了支墙角的玫瑰给我。我说我不想活了，你说让我好好活着，以后让我娶你。”
我对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印象，我只是觉得荒谬。一支玫瑰，一句安慰，就直接毁了我的一生。
“那时候我就在想，让你只属于我，让你的心里、眼里都是我。”
我想，如果是以前的我听到这种话，应该会很害怕吧。
但我却感觉很温暖，就像是我终于找到了家，找到了属于我的那个人。
我亲手毁了时闻野，也再一次亲手毁了自己。
我浑浑噩噩地出了警察局的门，身旁一个警察搀扶着我，我站在门口，甚至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您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旁边的警察犹犹豫豫地开口。
这些天我听到这些警察说了很多悄悄话，他们还以为我不知道。他们说我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也许这是病吧，但我想，爱一个人总是没有错的。
我的心里满是时闻野，身边充斥着他的气息，我接受不了这个没有时闻野的世界。
我回到了龙华大学，从楼顶轰然坠落。
从温室中移植出来的玫瑰，最终沾满了鲜血，折在了那个看不见的艳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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