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为让我救他女秘书,给我下了同根同源,同生共死的双生蛊。
我一做恨,身上便会显现纹身。
他强迫我抵死缠绵七天七夜。
因为他知道,当纹身遍及全身时,我就会暴毙而亡。
但他不知道,当时下蛊下错了人。
母蛊是我,子蛊是他……
1
全身颤抖,甚至累的抬不起手指。
傅明诚咬住我的后脖颈,哑声说道:
“可可,只要你答应救凌瑶,我就立马停下来。”
“否则,你就陪着她一起死。”
他低吼一声,我后背处密密麻麻像纹身一样的红斑肿胀起来。
从我的肩头逐渐蔓延到大腿。
皮肤被拉伸,血管开始膨胀。
我难耐出声,“我……答应你。”
已经七天七夜了,再做下去我真的会死。
无数次的硬气挣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傅明诚动作一滞,语气明显温柔下来,状似心疼的吻了吻我肿痛的手背。
“真乖,等凌瑶病好了,我就带你去你一直想去的小岛度假。”
他起身打好领带,又恢复衣冠楚楚的样子。
“凌瑶,可可答应救你了,她那么善良,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你想吃糖葫芦,好,我马上就过来。”
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关门声响起。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除关于吴凌瑶的事情外,傅明诚对我永远不屑一顾。
直起身,我崩溃地看着镜中自己全身赤红鼓胀的模样。
七天七夜。
没有愉悦,只有无尽的痛苦折磨。
不能做恨的蛊虫,成为傅明诚拿捏我的致命手段。
正想去浴室,电话铃声响起。
“戚医生,您丈夫说您答应做骨髓捐献了,我们前来确认一下。”
傅明诚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
我表情不变,“不是,我没答应了。”
小护士似乎松了一口气,再三确定好才挂掉电话。
红斑渐渐淡下去。
吴凌瑶被检查出白血病时,傅明诚第一时间为她寻找适配的骨髓。
当得知我和她人类白细胞抗原高度匹配时,傅明诚带我去买钻戒,鲜花,
享受他从未有过的浪漫细胞。
我以为是他开了窍,却没想到是裹着砒霜的糖衣炮弹。
逼我签署器官捐献志愿书,
我不同意,他便给我下了苗疆特有秘术双生蛊。
同根同源,同生共死。
他精心算计,却唯独没算到吴凌瑶根本没有胆子种下蛊虫。
而是趁他不注意下在他的身上。
他不知道,子蛊会自动保护母蛊,当母蛊寄生人遭到伤害时,子蛊便会以十倍反噬。
我看见了,但却没告诉他。
就像我虽然答应了傅明诚捐献,但我决定逃跑了。
既然他对我无情,我又何必在乎他。
院长帮我举荐三年的国外进修机会。
下午四点第一趟航班,我没拿任何行李,戴上鸭舌帽出门。
谁爱捐谁捐,吴凌瑶没有蛊,她的死压根威胁不到我。
2
刚到机场,突然一阵腹痛,我习以为常拿出胃药。
准备检票时,门口涌入一大批保镖。
傅明诚呼吸急促,疯狂拨打着我的电话。
但我早就关机,他却仍不死心。
我压低了帽子,但已经迟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双眼赤红,一字一顿地说道。
“戚可可,你想逃去哪里?”
“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打断他的话。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双生蛊的寄生人是不能离太远的,否则子蛊会反噬其主。
说白了,他还是担心吴凌瑶,不忍心让她受到任何痛苦。
傅明诚愣了一会儿,随即气笑出声。
“是啊,你走了谁来给凌瑶移植骨髓,所以戚可可,哪怕你死,也要留在我身边。”
他不顾我的挣扎拦腰扛起我。
感受到肩膀上滚烫的泪水时,他身形不可察觉的一顿。
在吴凌瑶出现之前,他从来没有让我掉过一滴眼泪。
结婚五年,相爱十年。
白头到老对我来说从来不是愿望,而是触手可及的现实。
却自从吴凌瑶当了他贴身秘书后,原本的爱也逐渐消失。
缺席的生日,沉默的晚餐,加班的谎言。
甚至我做流产手术时,在隔壁的他正在给吴凌瑶讲哄睡故事。
答应的度假小岛终究也食言了。
傅明诚将我扔进手术室里,命人给我打一定镇静剂。
小护士面露难色,“可是戚医生她……”
“她有狂躁症,我是她合法丈夫,有权给她安排一些必要的手段!”
他死死地捂着我的口鼻,哪怕被我咬的虎口鲜血淋漓也不松口。
我是个极其好面子的人,傅明诚却当着这么多人面说我得有狂躁症。
恨的我脸上一片铁青。
傅明诚看着还犹豫的护士,亲手将镇定剂扎进我脖子上。
他拿来骨髓捐献志愿书,死死握着我的手逼我签字。
我咬紧牙关,甚至尝到了铁锈味。
“傅明诚,我要跟你离婚。”
手上的桎梏猛然一松,傅明诚得偿所愿般呼出一口气,嘴角缓缓勾起。
“戚可可,我终于等到你说这句话了。”
攥紧掌心。
结婚那晚,傅明诚曾许诺过,只要我不提离婚,他就绝对不会离开我。
如今,这是他唯一履行的承诺。
“想离婚,先签字。”
他彻底懒得掩饰,目光冰冷无情。
手里的纸被我握的变了形。
最终还是在捐赠人那里签上了我的名字。
这一次之后,就互不相欠。
傅明诚满意的看着这一幕,拿走志愿书后扬长而去。
“下楼,办完离婚手续就立马做手术。”
他语气急迫,似乎和我有牵扯是多么耻辱的事。
“傅先生太过分了,你们还没离婚呢就已经让人准备他和吴小姐的婚礼了……”
小护士原是吐槽,但看见我愣住的样子后,才反应过来我还不知道这件事。
讽刺一笑。
怪不得那么迫不及待,原来早就等我腾位置。
3
到了民政局门口,傅明诚看我额头上满是虚汗,冷笑出声。
“别演苦情戏了,以为这样我就会心疼后悔吗?”
我吃了好几片药后,才从阵痛中缓过神来。
看都没看他一眼,下车走进民政局。
陆翰墨无言,跟着我一起走进去。
离婚比结婚快得多,九分钟九块钱,便结束了十几年的感情。
我看见墙上时钟的日期。
五月二十九日——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苦笑一声。
签字的前一秒,傅明诚拉住我的胳膊。
“你出门不爱拿伞,我买了迷你伞放在你包里了。”
“你吃饭前总要先喝汤,我把你常喝的几种汤料菜谱全写在了冰箱上,记得对着做。”
“你胃不好,药要适量吃,不要因为疼就一大把的吃。”
“还有……”
“够了!”
平常让人安心的嘱托现在却像利刃一般刺进我的耳膜。
尤其他像是交代遗嘱一样。
看我干脆利落签完字,傅明诚也不再多言签了字。
离婚证拿到手。
我也如傅明诚的愿,躺在冰冷的病床里。
在我被推进手术室的前一刻,还听见他在不断的安慰着吴凌瑶。
“瑶瑶别怕,等你手术出来了,我就带你去看你最期待的草坪婚礼。”
心脏猛然一缩。
我之所以心心念念去小岛度假,就是想要一场完美的草坪婚礼。
我也知道傅明诚一直在秘密筹备。
但不知道婚礼的女主角从来不是我。
……
手术结束,仿佛呼吸都带着痛。
原本想立马远走高飞的我只能躺在无菌仓里。
母蛊和子蛊可以相互感知,
我能感觉到子蛊已经开始反噬了。
可原应也刚做完手术的吴凌瑶却闲庭信步走到我面前。
她面色苍白,穿着病服依然可见她的美丽精致。
她勾唇看着带着呼吸面罩苟延残喘的我,嗤笑一声,
突然关闭了供氧。
顿时我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不得已用嘴呼吸牵扯到胸腔,钻心的刺痛从支气管密密麻麻传来。
等到眼前开始冒白光时,平稳的氧气终于通过呼吸机传来。
在我想吸一大口氧时氧气却又停止了。
就这样来来回回几十遍。
吴凌瑶嬉笑地看着我脸色变红又变白。
“瑶瑶,小心别把她玩死了。”
傅明诚声音责备,却又难掩宠溺。
吴凌瑶很少有这么“贪玩”的时候。
和年少不怕天不怕地的我一模一样。
傅明诚看到我的目光,以为我在生气,皱起眉头。
“瑶瑶今天好不容易心情好,让她玩一下怎么了?你又不会真的断气。”
而我却是在震惊,傅明诚为什么没事!
明明我已经感受到了母蛊在体内疯狂涌动。
4
十倍的疼痛。
而他仅仅脸上不正常的惨白,脚步踉踉跄跄。
他应该已经知道子蛊在他身上啊。
可傅明诚依旧满眼柔情地看着吴凌瑶。
这才明白,哪怕是伤害,只要面对吴凌瑶,他愿意全盘接受。
“今天,我就要和瑶瑶领证了”,傅明诚语气轻柔。
仿佛得到了世间罕见的珍宝般小心翼翼。
吴凌瑶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是在他眼中确定了什么。
慢慢的搀上他的手臂。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虽然她一句话没说,但得意和不屑已经挂在脸上。
“我们的婚礼是在巴厘岛举行,瑶瑶等了我太久,我一定要给她最完美的婚礼……”
话还没说完,傅明诚突然趔趄一下。
捂着嘴拼命咳嗽几声,脸色愈发惨白。
他拦住正想叫医生的吴凌瑶,看见我投来的目光,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别担心,在陪你参见婚礼前,我不会有事的。”
明明没有风,我却感觉骨髓像被冷风灌进呼呼啦啦的疼。
十几年的感情,怎么会说放下就放得下?
出院的那天,几个护士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傅明诚求婚当天多么浪漫。
两人领完证那天晚上便一起飞去了巴厘岛。
我无悲无喜,只想收拾行李离开这个地方。
回到家里,桌子上已薄薄落了一层灰。
傅明诚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收拾走了。
空落落的家里没有一丝他存在的痕迹。
就连我们两个的结婚照上,他把他的那部分也剪去了。
他是那么急不可待的放弃这个家,放弃我。
东西很多,大部分都是傅明诚给我买的。
拿不走的我就烧,烧不了的我就卖。
最后带走的也仅仅剩一个小行李箱。
被各种各样的胃药占了多半。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这次手术影响,一向严重的胃病也轻缓了下来。
连母蛊的存在都若隐若现。
我正准备离开,行李箱的轮子似乎被什么卡住了。
低头一看,居然是我当初的人流报告单。
报告单明显被人拿出翻来覆去看好几遍,
纸面被摩挲得失去光泽,边缘卷曲泛黄。
留下深浅不一的指印和……泪水的痕迹。
随手翻看背面的我,看见上面熟悉的字迹后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可可,对不起……如果不是这该死的胰腺癌,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打掉我们的孩子。”
“手术配合子蛊,我就能将癌症转移到我身上……”
“所以可可,哪怕你恨我,我也绝不会让你出任何事。”
“……我爱你。”
明明都是汉字,我却不能一时间消化完上面的文字。
突然,走廊里里传来毕莎莎和谢俊彦争执的声音。
“你到现在还不打算告诉戚可可你快死了吗?!”
“你为她付出这么多她却什么也不知道这公平吗!你难道想用我来骗她一辈子吗?!”
傅明诚抱头痛哭,声音嘶哑。
“我能怎么办!她那么爱我,肯定不想成为我的负担!”
“如果一定要死一个人,我愿意代替她去死。”
门被推开,两人看见我后同时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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