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小兔崽子！屁大丁点，有能耐了你？还敢顶撞老子？看老子不抽你！］

父亲举起巴掌，就要抽在小弟脸上。

我从床上猛然坐起，刚想要替小弟挨这一巴掌。

从恍惚中惊醒，反应过来，父亲想要打小弟的母亲，连忙拉住了父亲的手。

［孩他爸，咱家就这一个金疙瘩！要是抽没了，那就真没了啊！］

唯恐父亲一个巴掌，就把小弟抽没了的母亲，心急如焚。

母亲缓缓抽过父亲，左手举着的木棍。

她眼神复杂的看着我，紧接着望着父亲，苦口婆心道：［到时候咱家，岂不是又要绝户？］

绝户二字，映入耳帘。

老来得子，早已年过半百的父亲，彻底消了心里的气儿。

［唉……］

恨铁不成钢的放下巴掌，父亲狠狠地剜了我几眼：［好，老子就答应你！］

［老子倒是要看看，没了这门亲事！这大赔钱，能嫁好哪去？］

留下这么一句话，父亲摔门而出。

母亲紧随其后，她离开前，望着我的眼神中，多了份疏离。

又是一年过去，从这件事之后，父亲视我为仇敌。

因退了那亲，少了那礼，母亲更是对我颇有微词……

这一年来，家的脏活，累活，大部分都堆在我身上。

父亲，发狠似的使唤我。

按他说的那句话，就是我云招娣，不听管教！

怂恿小弟，退了李家的亲，让他少了不少酒钱！

因为所有活计，差不多都压在我身上，两个妹妹，逐渐变得轻松。

打小，跟我关系就好的两妹妹，时不时会趁这个父母种地，帮衬着我。

让日子艰苦的我，缓了一大口气。

尽管小弟的好心，让我受了很大的苦，但我并不怨小弟。

相反，我还很感激他。

若不是小弟，我恐怕如今已经嫁到了婆家，成了泼出去的水。

终日都要过着，每天生生生！

就得肚子出货，出到有金孙，让婆子家满意为止的可怕日子。

过了半年，俺孟村发生了件大事，引得整个孟村唏嘘。

我走出屋外，打听了一番，竟是之前跟我家父母下聘。

想要将我娶进门，生金蛋的人家的儿子。

干出了件，不得了的大事！

这人，也就是李石。

把领居家的黄花大闺女，三两句情话，给骗到了床上，搞大了肚子。

如今那被搞大了肚皮的王翠柳，终日以泪洗面。

只因那李石，是个不折不扣的负心汉！

他仗着王翠柳，肚子里有着他的货。

要挟翠柳，不要礼，进他李家的门。

这王家哪肯？两家商量不妥。

一来二去，就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引来不少，七大姑八大姨前来劝架。

不过半天的时间。

王翠柳，不要要的荡妇，勾引李石！

更是无媒苟合，未婚先孕的嗅事，就传遍了整个孟村！

我心中一片唏嘘，更是不断庆幸。

之前有小弟，帮我称着底，退了这门亲。

否则如今嫁过去的我，恐怕过着水深火热的苦日子。

就跟进了鬼门关一样，就此再也出不来。

我，站定在屋外。

十月怀胎，早已拖日子，拖到八月。

顶着大肚子的王翠柳，被众人围着，千夫所指。

［你个不要脸的荡妇，一个下贱玩意儿！］

［去去去！按我说啊，未婚先育的女人不守妇道！就应该浸猪笼！］

［呸，真不要脸！］

种种恶毒的言语，让我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