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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染,我有事要先走,不能送你了。」
「没事,我自己打车回家也行。」我说。
桌子上还有那么多没动过的菜品,等会给齐嘉宴打包两个回去。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就后悔了。
妈呀。
天怎么这么黑。
我心脏「扑通扑通」跳。
拐口的小巷子里突然冲出来一个带着口罩鸭舌帽的男人,男人手里拿着刀。
「啊——」
男人向我走来。
黑夜……
歹徒……
拿刀想杀我……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似曾相识,不一样的是。
对方并不是那个nc粉丝,我拼了命的转身跑,拼尽力气想逃离他。
陈舒城有事离开了。
这里不是以前,没有陈舒城会来救我……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我边跑边喊,喉咙像喝了一瓶辣椒油一样刺痛。
中考考八百米的时候我都没感觉到力不从心。
这里没人,三更半夜,只有虫鸣声。
我头发被一只手揪住往后扯,我惊恐的想:我完了。
「还跑?你倒是跑啊!让老子追这么长路,死娘们,呸!」
歹徒的刀横放在我脖子,我紧张的不敢呼吸:「大哥,有事好商量,你要钱我包里有,放我走我不会报警……」
歹徒冷笑:「上头给我两万块钱,就让我晚上来堵你。」
我冷汗直流。
刀离脖子的距离越来越近,我闭上眼睛,不敢看这血腥的局面。
齐嘉宴,你姐都快被嘎了,你还在睡觉,你不来给我收尸,小心我进梦里骂你。
「谁!嗷——」
耳边一阵风吹过,歹徒发出一声惨叫,嘴里骂道:「哪里来的混蛋,敢坏我的好事?」
我睁开眼看,屁股不知道突然挨了谁一脚,脸扎在绿化带里。
疼啊……
紧急时刻顾不上毁不毁容了,我爬起来,看不到歹徒了。
谁救了我?
地面上有东西,是血……
按照剧情走向,陈舒城快来了。
如我所料。
「秦染,你怎么了?」
几分钟后,陈舒城站在我身前,镜片后的眼神只有疑惑。
「你救了我?」我很惊讶,我说出的是疑问句,而不是肯定句。
面前的陈舒城,怎么这么陌生。
「秦染,别怕,没事了。」
陈舒城面不改色,伸出双臂抱住我。
我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一点关心,只有冷冰冰的如机器人一般的存在。
我定了定心神,目光瞥向他的胳膊,短袖下的胳膊白净修长。
我瞳孔骤然增大。
胳膊上没有伤痕,陈舒城没有受伤。
错了……
错了。
「你胳膊上的疤呢?你胳膊上为什么没有疤?疤呢?」
我不信邪,又抓起陈舒城另一条胳膊,依旧白净。
「什么意思,为什么没有疤,那地上的血哪来的?」
「说不定是猫猫狗狗的也不一定。」陈舒城道。
这不是我认识的陈舒城。
起码现在不是。
我推开他,往后推了一步。
「怎么了?」
我心口闷的难受,只是道:「陈舒城,我要回家。」
「我送你。」
陈舒城陪我走的这段路很黑,路灯坏了常年不见维修。
「这里真黑,你怎么喜欢走这种路。」
我心不在焉:「习惯了,我走的时候不黑。」
等等……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以前走的路不黑啊。
路灯坏了,但是有光的啊。
陈舒城边抱怨边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灯光照在路上的一瞬间,我忽然想起。
以前路口总是停着一辆车,前灯照着路,虽然不像路灯那样,但足够我看路了。
以前的事情,换了个方式重新被演绎了一遍。
救我的不是陈舒城,是其他人?
坚守在心里的真相莫名其妙就塌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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