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敛不轻易救人,我也一样。”
“我救人只看心情。”
“不过现在心情还不错,所以这个差事,我应下了。”
“至于报酬……”江念故意拉长尾音。
余笙和裴青时的心情也被江念的话悬了起来。
江念突然“噗嗤”笑出了声:“好啦,裴青时现在也给不了我想要的报酬,先欠着吧,等你给得起了再给我也不迟,我相信你的为人。”
余笙不乐意了:“念念,青时给不起的我给得起,我替他先给你吧。”
“不,这东西只有裴青时给得起。”江念摇头拒绝。
“江念,你想要什么?”裴青时忍不住发问。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有他能给?
“不瞒你说,我想要玄海遗迹的线索,而裴青时,你的母亲曾经去过。”江念毫不客气的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裴青时了然,确实,这东西只有他给得起,因为他母亲是最后一个,去过玄海遗迹的人!
只是江念所说的现在给不起,是因为裴青时的母亲,成了植物人,躺在冰冷的病房里,没有靠着营养液续命。
裴青时暗自握紧拳头。
“江念……我母亲……你能救吗?”
江念一愣,随即苦涩叹气:“去年师父来看过你母亲,回去之后和我讨论过治疗方案,但是……”
江念的话没有说话,但裴青时和余笙都明白。
他们也无能为力。
只能祈祷奇迹发生。
“好了,这个伤感的话不说了,先说说我们的治疗方案吧。”江念进入工作状态,整个人严肃而冷静,说话条理清晰且一丝不苟。
很快,两人敲定了初步方案。
“事不宜迟,我现在回去拿针,今天先针灸一次。”江念是个行动派,既然已经确定好接下来的事情,她就闲不住,想要去完成。
余笙深知她的性子,只来得及说句注意安全,就看到江念出了别墅门。
房门没有关,但房间里只剩下余笙和裴青时两个人。
“你……”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你先说吧。”又是莫名的默契,房间再次陷入安静。
最终还是余笙先打破平静:“青时,你是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裴青时就给出了答案:“是,我喜欢念念。”
余笙抿唇,没有说话。
“余笙,我把你当成很好的朋友,妹妹。我对你从来没有过男女之情。”裴青时知道,这话对余笙来说,很残忍,但是他必须要做这个恶人。
“我知道了,青时,不,青时哥。”余笙想哭,但是她哭不出来,她的暗恋,结束了。
她喜欢的人,喜欢她的闺蜜。
裴青时很想给余笙一个拥抱,可是他站不起来,嘴张开,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气氛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点。
但没有维持多久。
因为江念回来了。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施针。”
说完这句话,江念就看到这两个人怪怪的。“怎么了?”
“没什么,念念你给青时哥施针吧,我去客厅等你。”余笙赶紧离开裴青时的房间。
江念拿出装着银针的盒子,放在裴青时的桌子上,随后,她扶着裴青时,让他平躺在床上。
要是裴青时现在看得见,他就能发现,此时江念拿针的背影,像极了那天晚上,被他当做解药的女人。
只可惜,他看不见。
“如果腿感觉到疼,就告诉我。”江念嘱咐。
裴青时很想说,他以前也针灸过,但腿从来没有恢复过知觉。只有黄医生的药剂,能有微弱的作用。
随着江念的施针,不知道是真的有用还是心理作用,裴青时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腿……好像有了点感觉!
有点肿胀,随后有感觉到有些疼痛。
裴青时惊喜:“念念,有知觉了!”
“说说,什么感觉。”江念的心思全放在治病上,都没有注意到裴青时对她称呼的转变。
“疼,还有点肿胀。”
江念记下了裴青时此时的感觉,又对之后施针的手法与位置做出了轻微的调整。
很快,裴青时感觉到的肿胀和疼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疼的他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江念发现之后,拿了纸巾给他擦汗。“受不了了就不要硬撑着,告诉我。”
“没关系,我可以。”裴青时确实已经疼的受不了了,自从双腿没了知觉后,从来没有感觉到疼了。但是他不想在江念面前示弱。
江念见他还在撑着,也没有多说什么。她想,既然他想撑着,那就吃点苦头吧。
算了算时间,江念估摸着再撑下去裴青时会疼出问题来,便把银针慢慢取出来。
疼痛感随着银针的取出减弱,直到针全部拔出,裴青时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如果不是额头上的汗还存在,裴青时都以为刚才的感觉是一场梦。
江念有捏了捏裴青时的腿,发现裴青时什么反应都没有,叹了口气。
“看来这方法还是有用,只是想要恢复你的知觉,还需要一段时间。”江念估摸着,要想腿完全恢复知觉,需要三到四个月的时间。
这还只是恢复知觉,还不是治好,想走路,起码需要半年。
但是江念并没有说出来给裴青时听,这时间太久了,还是让他保持现状,对未来有希望。
“念念,你会每天过来吗?”
“有时间的话,每天过来。”江念给不了他每天都来的承诺。
她的事情也很多,幸好房子离的并不远,开车几分钟就能到。
结束了今天的施针之后,江念又写了一副方子给裴青时,让他交给信任的人,按照方子煎药给他吃。
之后,三人也串通一气,一旦有人问起,就说今天来的医生对裴青时的病症束手无策。
江念不想暴露神医身份,裴青时也担心裴家人的眼线将事情告诉裴大少与裴二少来再次对付他。
裴家的人实在太多,人人都想分一杯羹,这个被裴老爷子和老夫人最宠爱的裴青时,自然就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是他们夺家产最大的障碍。
“念念,你们真的是只见过一面吗?”回去的路上,余笙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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