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等着季淮深来。
她泡过澡,人犯着晕,又不敢睡着,起身坐到了窗台上。
天色泛青,雨下得更大了。
不多时一柄柄黑伞出现在屋檐下。
是季淮深回来了。
他一下车,就有一排佣人撑伞等着。
陈哲掌着伞托,跟着季淮深步调进来,“时小姐刚睡下。”
季淮深视线顺着伞沿上抬,只看到二楼客房的落地窗边,女人抱着膝盖坐着,小脸张惶。
“这叫睡了?”他问。
陈哲缩着脖子,“您没回来,时小姐一直担心呢。”
“嗯。”
季淮深应了一声,沾了点泥的皮鞋踏在地板上,径自上楼。
管家和陈哲看着那脚印,对视一眼,意味深长的笑。
一进门,季淮深就撞上时夏。
时夏光着脚,穿着件白色真丝睡裙,松松垮垮,慵懒性感。
她语气轻软,“你来了。”
“嗯。”季淮深伸手握住她的腰,“怎么光着脚?”
“不冷。”
季淮深看她脸色惨白,低声道,“胡闹。”
他把人抱起来往旁边贵妃椅上去,又叫人拿了薄毯,几乎将时夏包起来。
她抓着他的衣摆,先前压住的恐惧全都浮上心头,她声音带着哭腔,少见的脆弱,“季淮深,我好怕。”
那声音如同猫抓,季淮深从喉咙到心脏都痒得难受,他把人抱到腿上,语气捉弄,“昨天不是还很硬气吗?”
敢拒绝他,她真是头一个。
不知好歹。
“我也怕你啊。”时夏靠在他胸膛,一时分不清耳边是谁的心跳声鼓噪。
“怕我吃了你?”
时夏摇头。
“那怕什么?”季淮深问着,手不安分起来。
时夏仰头看他,两人离得很近,他没戴眼镜,眉目显得格外清冷。
两人到了这地步,已经不是她想撇清就能脱身的了。季淮深为她做了太多,是贪图美色也好,沉溺身体也罢,她不敢深究。
她没言语,鼻尖轻轻碰着季淮深的。
屋外的雨声那一刻都安静了,只剩下两人灼热的呼吸声,一点点声势浩大。
到半途季淮深的手机总在响。
时夏瞥了一眼,扫见寰宇高管的备注,在下一次响起的时候故意帮他挂掉。
季淮深也不恼,只是更加放肆的折腾。
今天本来是华彩珠宝设计大赛的颁奖礼,季淮深作为集团总裁,要亲自出面颁奖。
宴会厅里,Ada到的早,不见季淮深。
昨天他把她放到餐厅就赶人下车,连临时放鸽子的理由都不给。
但想到马上他就要亲自给自己颁奖,Ada心里又期待起来。
只不过,寰宇高管那边,很快收到总裁电话,说要推迟典礼。他们只能将颁奖环节往后推,留出了两个小时的空余,足够季淮深赶过来了。
浴室里传来季淮深洗澡的水声。
时夏翻身起来,问陈哲借了笔记本电脑,登上自己的手机云端,检查备份。
早上她就担心手稿被弄坏,所以索性没带出来,只是拍了照片存档。
之后果然手机都没能保住。
“在看什么?”
季淮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扫了一眼时夏屏幕上的图片,眼神微眯。
时夏把屏幕转向他,屏幕上,是她设计“荆棘之花”的灵感来源和初稿证明。
图片上明明白白写着日期,是一年多前。
“我能不能跟你去?”时夏试探的问。
她坐在床边地毯上,趴在床沿,讨好卖乖的对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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