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恬心里冷笑,她就那么怕自己争家产吗?
她根本不屑温家的分毫,这一年多如果不是有爷爷的庇护,她早就离开了。
虽然清楚他们这份遗嘱渗了很大水分,但现在的自己,根本没能力抗衡。
“就按你们的安排。”
大伯娘眼睛亮了亮,眼底的笑意都快溢了出来,又委婉道:“对了,你原本住的房里还有些东西没搬走,今天要不一定带回厉家吧?”
“什么意思?”
温恬不解地看向她,爷爷不在了,也要把她一并赶走?
“算命大师说,老爷子刚走,一定要除旧迎新。”
温恬笑了笑,“我的东西碍着你们了?”
温苗苗直言道:“温恬,嫁出去的女儿等于泼出去的水,就你脸皮厚,还把你那些破东西搁在这儿占地方,我要把你住的房间和我的打通,限你今天之内把所有东西带走,不然我就全扔出去。”
这完全是把她赶出温家的节奏,但她现在没有任何能力去争去抢。
更何况,她只是一个挂名的二房孤女,从那些亲戚的嘴脸就能看出,他们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温恬默默上了二楼,收拾自己的房间。
温苗苗得意道:“妈,这一次过后,乡下妹就不会再回来了吧?”
“她哪还有脸回来,在我们家蹭吃蹭住一年多,不收她一分钱,已经仁至义尽。”
温苗苗撒娇地靠在父亲胳膊上,“爸,明天你找人来,把两个房间打通。”
“没问题。”
温恬拖着一个大行李箱下楼时,院子里飘来一股焚烧的气味,她远远看去,发现他们正在烧爷爷的物件。
此时,温苗苗掂量着一个褪了色的四方盒子,没法子把小金锁打开,直接往火堆里扔。
温恬箭步冲了过去,不顾火势有多大,非要把木盒子捡起来。
大房几人连同周围的佣人,都吓了一跳。
“二小姐,你别……”
“别拦着她,一个疯丫头,让她烧死算了。”大伯娘喝住佣人,眼底闪过阴险。
院子外,厉南爵再也看不下去,下车大步往里面走。
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步,已经冲进了雕花大门里头。
厉南爵看清了那堵男人背影,顿住了脚步。
陆夜白跑到火堆前,温恬刚把木盒子捡回来,裙摆沾了火花,他马上把她护在怀里,给她扑灭火花。
看到此,厉南爵比铅云还要沉,用力把车门关上。
车厢的气温骤降,尤许感觉坠入了寒窖,目光看着花园里的一幕。
想了想,他自告奋勇道:“BOSS,我去把夫人接过来。”
“不用。”
厉南爵很快冷静下来了,没必要因为温恬而生气。
“查一下温氏最近有什么项目。”
厉南爵交代完,让司机离开。
尤许眉头一挑,既然要做护花使者,为什么不把夫人一并带走?
陆夜白按照温恬的吩咐,把她送回别墅。
停车后,看着她满脸污渍,像只可怜的流浪猫,他惯性地想要揉她的长发,被温恬躲开了。
“夜白,以后我们还是少点见面吧!”
虽然她不明白,厉南爵和他为什么会针锋相对,但厉南爵今早的态度,作为回馈,她也要和陆夜白保持距离。
陆夜白笑容一滞,“是因为厉南爵?”
“我现在是厉南爵的妻子,最起码的男女距离要分清。”
温恬说完便下了车,拖着行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别墅走去。
看着她纤瘦的背影,他沉了脸。
厉南爵,根本配不上她。
*
深夜,繁星闪烁。
温恬下楼倒水喝的时候,撞上了应酬晚归的厉南爵,她一下子就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味。
管家看到温恬在楼下,悄悄把房门关上,打算给他们营造二人世界。
厉南爵靠在沙发闭目养神,看样子醉得不轻。
客厅只亮着一盏橘黄的立灯,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细纱般的光线,深邃地雕刻着他的俊脸。
温恬犹豫片刻,还是送上一杯水。
“给。”
听到声音,厉南爵睁开眼睛,看着那张夜下恬静的小脸,心里涌动着说不上的异样。
但一想到在温家看到的一幕,他把她拽进怀里,眼睛泛红,一动不动看着她。
温恬手里的水掉在地上,对上他的深眸时,仿佛撞进了未知的海域,已然忘了说话。
双方沉默,安静得落针可闻。
温恬感觉都要被他跳动的心脏撞疼了,想要挣脱他的怀抱,“放开我。”
此举激怒了他,他箍住她的下巴,生气问:“想去陆夜白那儿?”
“你真是神经病……唔!”
厉南爵低下头,攫住她的香甜。
唇间缱绻,被尘封了三个多月的记忆复苏,温恬感觉溺在了一团棉花中,想努力爬起来,却越陷越深。
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炽热的体感,拉碎了她的理智。
当她将要回应时,厉南爵突然放开,嗓音藏了一丝愠怒和质问:“我和陆夜白的吻技,谁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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