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响起。
白若微没有理会,眼睛继续盯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白家的企业分布,还有核心控股人,她想找到可以远离盛肆的办法。
可是看了一圈,她发现盛肆说的都是真的,如今白家已经完全离不开盛家。
如果盛肆终止了与白家的合作,白家彻底破产。
白若微犯了难,她现在完全不理解盛肆发什么神经,竟然为了把她留下威胁她?
盛肆不是不喜欢自己吗?不是结婚这么多年,连碰都没有碰过自己吗?
现在把她留下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正想着,敲门声更加急促起来。
“笃笃笃!——”
“白若微,开门。”盛肆的声音,是命令的口吻。
白若微现在不想理盛肆,不,应该是以后都不想理盛肆,最好永远都不要见面才好。
盛肆见房间里依然没有动静,他心里闪过一丝慌乱。
曾经在高中白若微就因为贫血晕倒,送去医院抢救了两个小时才捡回一条命。
如今得知白若微今天刚出院,盛肆担心她会不会又晕倒。
忽然!敲门声停止了。
白若微微微皱眉,狐疑地看向房间门。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听得“咔嚓”一声,是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而后是“砰——”一声,盛肆把门给重重推开,门撞到了墙壁上。
看见白若微好端端地坐在电脑前,盛肆着急的心才放松下来。
白若微:“……”她怎么忘记,还有钥匙了?
这个门算是白锁了。
盛肆正视白若微,质问道:“为什么不开门?”
他把眸中那一丝微不可察的慌乱迅速收起。
白若微撇开视线,回了一句:“我想开就开,不想开就不开,你管我?”
一边说着,她一边不动声色地关掉了电脑的浏览页面。
盛肆不想和白若微争辩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于是道:“出来吃饭。”
“吃饭?”白若微倍感无语。
盛肆就为了让她出去吃饭,才这么使劲敲门?
但是!哪儿来的饭?她又没做饭,盛肆也不会做饭啊。
盛肆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白若微,眼神里透着不容抗拒。
白若微继续盯着电脑,赌气似的回了一句:“我不饿,不吃。”
“出来。”盛肆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若微,加重了语气。
白若微迟疑了一下,而这时她的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几声。
她抿抿嘴,觉得还是不要和自己身体过不去。
想着,她起身朝外面走去。
饭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很清淡,但是怎么有她最不喜欢吃的猪血粥和炒猪肝?
盛肆故意的吗?
白若微回过头,撇了盛肆一眼。
盛肆把碗筷递给白若微。
“我不喜欢吃这些。”白若微转过头,孩子气似的没有接筷子。
盛肆直接把筷子放在了猪血粥上面,不管白若微说什么。
他的动作也明确告诉白若微,必须得吃。
这些菜最是补血,他知道白若微不喜欢,但是没办法。
“你故意的吗?把我留下来,又点这些我不喜欢的菜?”白若微坐的端正,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盛肆。
她越来越猜不透盛肆在想什么了。
盛肆深呼吸了一口,他也知道这次白若微住院有他的责任,他放柔了声音:“等你贫血好一些,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贫血?
白若微眸光一闪,他知道自己贫血住院了?
她也不是无理取闹,不领情的人,她抿抿唇,拿起了筷子,还是忍不住低喃了一句。
“补血的菜这么多,干嘛非得买我不喜欢吃的。”白若微嘟囔着,很艰难地夹了一块猪肝放进了自己眼前碗里的猪血粥里。
“郭政买的。”盛肆回答了白若微这句话。
他也没想到那么多补血的菜,郭政偏偏买了白若微最不喜欢的。
白若微听着盛肆竟然还接了自己的话,她疑惑着,刚才自己不是说得挺小声的吗?他怎么听见的?
“你贫血不是已经治好了吗?怎么会晕倒住院。”盛肆低头吃着饭,似有若无地关心了起来。
看盛肆竟然破天荒地关心自己,白若微心情有些复杂,但她也不是没事找茬的人,既然盛肆问了,那她回答就是。
“这几年太累,就复发了呗。”白若微说得轻描淡写。
“太累?”盛肆眼神一变,“你这几年没有去工作,怎么会累?”
“你难道不知道么?有一种累,叫心力交瘁。”白若微抿嘴,假笑一般地看着盛肆。
有的累,不是身体的累,而是精神的累,心神被耗尽的累。
她这几年虽然没有出去工作,但是三天两头就要回盛家去面对盛肆的妈妈,高瑶。
高瑶思想极其封建,什么古时候那一套问安敬茶都要白若微去做。
就算她和盛肆搬出来了,也得回盛家见高瑶。
五年如此,她觉得这可比上班累多了!
所以每次回到家,她都身心俱惫,而盛肆也没有关心过她在盛家是什么状况。
她对盛肆的满心爱恋和热情,也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中慢慢消磨…
面对白若微的话语,盛肆无言垂眸,她这是在怪自己?
“你在家好好养身体,短期内我不会出差。”盛肆沉声说着。
言下之意,他会在家陪白若微。
“咦?把公司当家的盛总竟然不出差了?”白若微自嘲似勾起了嘴角,阴阳怪气道,“不会是因为我贫血住院心生愧疚了吧?”
盛肆抬眸,正视白若微,不悦了几分:“你一定要和我这么说话吗?”
“盛总要是不想听我这么说话,那就让我离开。”白若微直视盛肆,说的坚定。
“不可能。”盛肆收回了视线,低头继续吃饭。
他心里也疑问,白若微对他什么时候这么针锋相对了?
以前白若微就算不喜欢自己,也会因为要巴结盛家,而对自己笑脸相迎。
虽然他也不知道白若微之前的笑有几分真,几分假,但至少比现在句句和自己唱反调要好。
婚后二人就算不相爱,也还是相敬如宾。
这般带刺的白若微,他还是第一次见。
“盛肆,我们又不相爱,离婚不好吗?”白若微再次挑起话题。
“离婚对你来说,是一件随便的事?”盛肆周遭的气压都低了下去。
白若微点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难道离婚还是什么大事吗?”
盛肆黑着脸,
白若微不以为意,继续悠哉悠哉着:“再说了,只要你发话,那些与白家合作的企业根本就不会和白家终止合作。”
“我不会发话。”盛肆轻轻抬眸看着白若微。
“为什么?”白若微紧紧皱眉。
“我现在不想离婚。”盛肆说的轻描淡写,仿佛他和白若微之间的关系,他才是那个掌控者。
不过,他也的确是掌控者。
当初提出结婚的是白若微,现在要离婚的也是白若微。
她白若微对感情、对婚姻可以这么儿戏和随便。
但他盛肆不会。
白若微听着盛肆的话,眼珠瞪了瞪,顿时语塞,他不想离?
“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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