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沈逸枫笑嘻嘻的道:“我还以为乔七小姐嫁了人变聪明了,就不认识老情人了,没想以还认识我,真让我觉得开心至极。”他的话一说完,那双妖娆万分的狐狸眼还风情万种的冲明夏眨了一下。
明夏的眸光欲加清冷,她还未说话,若离忍不住问道:“乔七小姐?可是乔相府的七小姐?”
“咦,她不是你们的头领吗?你们居然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吗?”沈逸枫眨巴着眼睛问。
若尘摇了摇头道:“大当家,你就是那个传闻中从小痴傻喜好男色的相府七小姐?”
明夏赏了他一记白眼,沈逸枫哈哈大笑道:“除了她还能有谁,否则你们认为苍蓝王朝的第一美人是浪得虚名吧?”
若离睁大眼睛道:“大当家,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是个傻子?”
若尘重重的拍了一下若离的脑袋道:“笨蛋,大当家以前是装傻,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可是她为什么要装傻?”若离后着头更加糊涂的道:“这世上的人不是都想变得聪明美丽吗?大当家又聪明又美丽又为什么要掩盖自己的光茫?”
若尘也回答不了若离的问题,见明夏的脸色难看,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怯怯的看着她。
明夏的眸子幽深如海,沈逸枫笑道:“一般的人的确是希望自己又聪明又漂亮,可是当一个人拥有极至的美貌还聪明无比的时候,就该想办法掩盖自己的光茫,否则会招来极大的麻烦,七小姐,我说的对不对?”
明夏冷冷的看着他,若离却在旁边拍了拍大腿道:“乔府的七小姐嫁给了贤王,这样说来贤王就是大当家的夫婿,难怪大当家要来救贤王,只是大当家,你们原本是夫妻,贤王也脱险了,你为何不随他一起去寒州?”
“闭嘴!”明夏冷冷的道。
平日里若离和若尘都没有这么大胆子在她面前说话,今日见她娇美的不可方物,所以才壮着胆子说了这些话,原以为她将凤首面具摘下来就没有往日的杀气,可是此时一见到她动怒,纵然她娇美的如一朵花一般,也让众人心底生寒,当下再也没有人敢说话,却都极有默契的将别在腰间的长刀拔了出来。、
沈逸枫看了一眼拔刀的众人,他淡笑道:“七小姐,看来你平日里都极为教导下属,他们都很维护你。”
“辽南王世子很闲吗?这一路跟着我们做什么?”明夏寒着声问。
她的话一说出口,众匪再次愣住,没料到眼前那个有点痞痞的男子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辽南王世子!
沈逸枫的眉毛扬了扬道:“你们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
“你会那么好心来救儒?”明夏的眸子里满是不信。
“儒?”沈逸枫皱了皱眉头道:“叫的可真亲热!不过你们已经是夫妻了,这样叫也无可厚非。”
明夏轻哼一声,沈逸枫又浅笑道:“夺妻之恨没有哪个男人不会报,所以我一直都很想他死,只是从现大的大局看,他却又不能死,他如果真的死了,这天下间又有谁还能和朝庭制横?”
“我呸!”明夏朝地上极粗野的吐了一口口水道:“什么叫夺妻之恨,沈逸枫,我和你从头到尾一点关系都没有,识相的就给我滚,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沈逸枫也不恼,双手环抱在胸前淡笑道:“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呢?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把我的衣服脱了,第二次见到我的时候,把家里闹的鸡犬不宁,第三次见到我的时候,恨不得拿刀子砍我。你说你嘛,长的这么温柔秀气,却开口喊杀,闭口喊打,这样有损你的形象,女人嘛,还是温柔一点比较招男人喜欢……”
他的话还未说完,明夏手中的剑已朝他刺了过去,他早有所备,身体轻轻荡,便跃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他摇了摇头道:“我还是比较喜欢以前的你,虽然整天装疯卖傻把很多事情弄的乱七八糟,却也不会拿刀子砍人……”
明夏的手一扬,破空声传来,沈逸枫识得厉害,极快的跃到另一棵树上去,他叹了口气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们这些属下的日子是怎么有的,有这样一个大当家,大伙可得小心了,省得她哪天不高兴了,直接把你们的脑瓜子砍下来。”
众匪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男子敢如此对明夏说话,且还能在她的手下走这么多招,此时听到他的话想笑,却见明夏板着一张脸,个个都不敢招惹她,忙用手掩住了嘴。
明夏见连着两次都没有伤到他,知道他的武功远高过她,若是再纠缠下去,只是自取耻辱,当下斜斜的看了他一眼,将长剑插回剑鞘,秀眉微微一拧,寒着声道:“我今日在此下追杀令,日后凡是大乌山的人见到他不用问任何理由杀无赦!”
众匪听到明夏的话愣了一下,沈逸枫和明夏有过婚约的事情众匪是知道的,方才见沈逸枫说说笑笑,明夏也出了手,只道两人是在打情骂俏,可是此时听到明夏下达这样的命令时,众匪不由得微微一惊。明夏曾和沈逸枫有婚约,却又嫁给了沈笑儒,众人一时猜不透三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看明夏的脸色,好像是很不待见沈逸枫。
沈逸枫满脸不以为然的道:“喂,用得着那么狠吗?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熟人了,不用一见面就动刀动枪吧!”
明夏懒得理他,干脆利落的扭过了头,群匪一见得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生气了,通常情况下她一生气后果就非常严重,于是也懒得再去猜明夏和沈逸枫的关系,拎着大刀就朝沈逸枫身上招呼过去。
大刀全砍了个空,沈逸枫也从众人的眼里消失了,空中却还传来了他吊儿郎当的声音:“还真的砍啊,罢了,我先走了,以后别来求我!”
“鬼才会去求你!”明夏满脸不屑,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
“饭桶!”沈笑鸿坐在大殿之上暴跳如雷,将龙桌上的一应物品全部扫到在地。
钟云山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不做任何解释。
沈笑鸿心中怒气难平,瞪着钟云山道:“你可知道这一次把沈笑儒放走了,会给朕留下多大的隐患!他只要一回到寒州,便如同放虎归山!现在默克族那边的战事还没有平熄,他若是带兵来犯阳城,你告诉朕,朕要怎么办!”说罢,他一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钟云山只静静的跪在那里,一直都一言不发。
沈笑鸿发泄了一通后觉得心里稍微舒服了些,见钟云山一脸的淡漠,心里的怒气又增了几分,却又想起他的身边能信得过的人也只有钟云山了,当下强自将心里的怒气压下,缓缓的走到钟云山的面前将他扶起来道:“起来吧,跪又解决不了问题!”
钟云山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道:“这一次微臣失利,还请皇上严加责罚!”
“罚你一年的俸禄!”沈笑鸿寒着声道:“下次若是再办不好事情,朕灭你九族!”
钟云山浅浅一笑道:“微臣家人丁单薄,虽然不像楼相家八代单传,却也单传了三代了,家中老母过世,这世上也没什么亲人了,皇上灭微臣的九族也不过就是把微臣一人斩了。”
沈笑鸿又好气又好笑的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跟朕耍嘴皮子!”
钟云山见他脸上的怒气消散,这才站起来道:“皇上,我早已在贤王回寒州的路上设下重重关卡,更派了大内高手去追杀人了,他极难回到寒州,就算回去了,只怕也得掉一层皮。”
沈笑鸿听到他这句话时心里微微一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若是朕的臣弟们个个都像你这样忠心耿耿,朕也就不犯愁了。”
“这次劫走贤王是的枭凤?”沈笑鸿又问道。
“应该是她。”钟云山答道:“放眼天下,会戴着凤首面具而且还能有那般风姿的女子只怕也只有凤一人而已。”
“你很佩服她?”沈笑鸿冷冷的问。
钟云山知道他的心思,却就事论事道:“刺杀贤王事败的最关键人物就是她,她当时若没有杀出来,贤王的人头此时已随我进宫了。那枭凤的风彩,皇上是没有见到,真真的英武非凡。”
“你很少会夸奖人。”沈笑鸿冷冷的道:“我记得这些年来你替朕办的事没有一件没有办妥,可是这次你却败在了一下女人的手上!”
钟云山看着沈笑鸿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技不如人就当承认。”
沈笑鸿冷笑道:“你堂堂武将出身,居然连一上女人都奈何不了,钟云山,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钟云山也不恼,依旧淡淡的道:“那女子在行军布阵上很有一手,而且胆大心细,微臣素来佩服有本事的人,所有情不自禁的就夸了枭凤两句,还请皇上别放在心上。”
沈笑鸿冷冷一哼道:“看来朕真的得早早的将那女子给灭了,否则只怕你的心都被她给勾走了!”
钟云山的眉毛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说话,沈笑鸿又问道:“最近辽南王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没有。”钟云山答道:“那边一直都极为安静。”
沈知鸿伸手抚了抚额道:“当年的父皇将这江山交给朕的的时候,就曾告诉朕,这天下间有能力反朕的只有辽南王,因为凌州是整个苍蓝王朝最为富庶的地方。而辽南王自从二十五年前兵败之后,就一直在修养生息,朕可不觉得沉睡了的老虎会一直安心的呆在那里。”
钟云山不语,他的父王和辽南王妃的关系不错,他小时候还曾过去凌州,凌州那可真是一块好地方,那里的繁华比起阳城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皇帝会担心的凌州再正常不过,只是这些年来年力一年不如一年,和凌州只怕没有太大的关系。
沈笑鸿望着身后的江山烟雨图道:“就算辽南王没有反心,却不能保证沈逸枫没有,那小子的眼睛里藏了太多的心机。”
“皇上能看到他的心机便比他高明几分。”钟云山淡淡的道。
沈笑鸿满脸志得意满道:“那小子现在还在我的手上捏着了,他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钟云山拍马屁道:“皇上英名神武,他自是不及的。”
沈笑鸿的脸上有几分得意,钟云山的话锋一转道:“听皇上的语气,似乎是已经想好对付沈逸枫的办法了。”
沈笑鸿冷冷一笑道:“你还记得沈逸枫答应过朕什么吗?”
“微臣愚鲁!”钟云山躬身道。
沈笑鸿的眼里杀机一闪而过,旋即朗声道:“来人,伺候笔墨!”
他的话音才落,便有太临端着文房四宝走了进来,旁边还跟着一个笔侍,沈笑鸿长身而立对那笔侍道:“按朕说的写!”
笔侍唱了声“诺”便在下首的一张桌上将宣纸铺开,执笔听候,只听得沈笑儒道:“朕久不见王叔,日夜思念,此次逸枫代表王叔进阳城叙职,朕深感王叔教导有方,逸枫行事恭谨,极具谋略之才,乃国之栋梁,欲大用之。洽逢阳城西面有盗匪为患,名唤枭凤,无人识此人雌雄,逸枫在阳城时更被此人所掳,此乃男子汉之大辱也。故请皇叔让逸枫带一万兵马进阳城,将此盗匪剿灭!”
钟云山听到这里的,便知道沈笑儒想借辽南王的刀灭掉枭凤,不管辽南王灭不灭得掉大乌山的盗匪,沈笑鸿都是隔山观虎斗,若是枭凤败了,沈笑鸿便除去了嵌在他眼睛边上的肉刺,若是辽南五败了,那便除去他心里的刺。只是的在他的心里却觉得沈笑鸿的办法实在是太过恶毒,当恶毒两个人字涌进他的脑海时,他微微一怔,他以前也曾主张让沈逸枫和枭凤两败俱伤的,当时都没有觉得恶毒,这一次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心里顿时有些乱,忙告诉自己,不过是因为他这一次败在枭凤的手里,他想报仇雪恨而已,那枭凤若是死在辽南王的手里,便会折毁他的威严,于是他有旁道:“皇上,枭凤救走贤王之仇,微臣想亲自去报。”
沈笑鸿看了他一眼道:“不急,等辽南王回信之后再说,他若是不打,你再去把大乌山的匪窝给端了。”
钟云山心里暗暗失落,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沈笑鸿又问道:“有明夏的消息吗?”
“还没有贤王妃的消息。”钟云山微微皱着眉头道:“可能是贤王早就猜到了皇上布下的计谋,所以早早派人将贤王妃送往寒州。”
“那么从阳城到寒州的路上可曾有人见过明夏?”沈笑鸿咬着牙问。
钟云山低低的道:“回皇上的话,不曾见过。”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沈笑鸿一直对明夏念念不忘,他回想起那个满脸冒着傻气,却将他两次逼到池塘里的女子,便莫名的多了几分怒气。他忍不住在心里道,看来还是女色祸人,乔明夏傻到极致,却由于长了一张倾城倾国的脸,就引得这一众王爷皇帝倾心不已,她若是再不傻,这些人还不得都疯了!
正在此时,门外有太监来报,说西凉的三王子准备回西凉,特来向沈笑鸿辞行。钟云山便告了退,沈笑儒将写好的信交给他,让他派人送到给辽南王。
钟云山低眉顺眼的退了出去,却在转角处遇到了安乾,安乾拱手笑道:“镇远王,听闻这一次你栽了一个大跟头,不知是真还是假?”
安乾的父皇曾经败在钟云山的父王钟恨离的手上,那一仗西凉大败,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西凉每年都向苍蓝王朝朝供纳税,西凉的皇族对镇远王是恨之入骨,钟云山虽然从未和西凉人交过手,却由于世袭了镇远王的王位,安乾便连他也一并恨了起来。
钟云山知道安乾的想法,却没有将他话里的嘲弄当回事,当下淡淡一笑道:“没错,本王是栽花一个跟头,可是这年头谁没有栽过跟头,西凉王当年就败在我父王的手上,而三王子你在这一次的比试中败给了贤王,如此算起来,三王子便是本王的手下败将,又何必八步笑十步?”
安乾的脸色微微一变,眼里的恨意转浓,却又强行将心中的怒气压下,脸上依旧是一片淡然的笑意道:“镇远王的本事,本王子早就想领教,不知镇远王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比划比划?”
钟云山浅浅一笑道:“三王子若是想找本王比较也没有什么不可,只要皇上一声令下,本王自然要奉陪,只是如果让皇上知道三王子有称霸天下有野心,你猜猜看,你这一次能不能安全的离开阳城?”
安乾也不恼,微微一笑道:“多谢镇远王提醒,看在镇远王如此好意的份上,本王子也想提醒一下镇远王,若是贵国的皇上知道贤王这一次是被你放走的,你觉得他又会如何对你?”
“本王什么时候放走贤王呢?”钟云山满脸怒气道。
安乾淡淡的道:“什么时候放走的我就不知道了,可是我知道就算大乌山的群匪赶来救贤王,若不是镇远王故意放水,那几十骑人马又怎么可能能从十万大军里的冲杀的出来!”
钟云山的眼里有了寒茫,安乾却不再理他,嘴角含着笑意,大步走进了大殿。
钟云山看着安乾的背影恨恨的道:“总有一天本王会将你这只狼崽子给宰了!”他大步走出了皇宫,命人快马加鞭将沈笑儒的那封信送往凌州。
那封信送到凌州的时候,沈逸枫还没有回到凌州,辽南王沈浩轩正在帮王妃米多多梳头,铜镜里的女子虽然已经年近半百,可是一双眸子却还有着少女的纯真,她的皮肤也保养的极好,看起来如同二十几岁的妇人。
两人成亲已有二十五年,却依旧恩爱无比,虽然米多多的性格喜欢热闹,又喜欢打打闹闹,还喜欢无中生有,可是这所有的一切在沈浩轩的眼里看来都是无上的优点,日子嘛,总不能过的太平静了,太平静的日子会让人心中好烦,刺激一点的生活才有滋有味。
米多多祖上经营业着米铺,早已是这苍蓝王朝的首富。这些年来汗涝严重,她所做的生意盎然已经能影响到国计民生了。
沈浩轩唯一不满的是米多多时不时的喜欢往米家的老宅跑,总是去那里找她的那个丫环南雪,虽然此时南雪已是米多多的嫂子,米宝宝的妻子,可是两人到现在还像是穿一条裤子的一样,那些不安份的事,总少不了南雪的份,而两人一疯起来,根本就没有人能拦得住,也没有人知道两人在下一刻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两个玩疯了的女人疯起来连自己的相公也不要,为这件事情,米宝宝和沈浩轩没少给两个女人提意见,可是两个女人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把两人当回事。最先这两个男人一见面就会吵架,指责对方的妻子**自己的妻子,为这事还没少打过架。只是打骂了几年之后,两个男人终于都觉悟了过来,他们两人才是同坐一条船的人,于是终于统一了阵营。
几年前两个男人还曾轰轰烈烈的闹过休妻的计划,可是每次当他们的计划冒进脑海的时候,两人女人只要稍微施展一下美人计,两个男人便都栽进了温柔陷阱,早忘了自己的阵营。
沈浩轩在米多多的耳边轻轻的道:“多多,今夜就不要再去找南雪玩了,留在我的身边多陪陪我,我最近总觉得腰疼,这要学会如何疼自己的相公!”
米多多不以为然的道:“你整日里光知道要我关心你,从来都见你关心过我,等你什么时候学会关心我了,我就再去关心你!”
沈浩轩觉得有些窝火,凤眼一瞪,米多多在铜镜里看到他的表情,斜着眼睛看着他道:“瞪什么瞪,再瞪我就休了你,当初老娘能把你抢**,也能把你踢下床!”
沈浩轩恨得牙痒痒,正欲发作,却听得门外有人来报:“王爷,王妃,皇上有信使来了!”
沈浩轩愣了一下,旋即笑道:“沈笑鸿那小崽子十几年也没给我写过信,这一次倒写起信来,八成没好事,多多,要不要随我出去看看?”
米多多的眉头微微一皱道:“该不会是逸枫那小子在阳城里惹下什么事情了吧!”
“叙职通常只有一月的时间,可是这一次逸枫一走就是四个多月,莫非惹下了什么祸事?”沈浩轩的眼里也有了担心,梳子也来不及放下就大步走了出去。
送信的人见到他忙行礼,沈浩轩一把将信夺了过来,那信使见沈浩轩手里拿着梳子,米多多秀发散落,两人的衣裳都不太整洁。他的脸忍不住泛起了红晕,只道辽南王整日里只知道沉迷闺房之乐,大白天的还和王妃在屋子里亲热。他回到阳城后将此事告诉了钟云山,钟云山再将此事告诉了沈笑鸿,沈笑鸿听到这个消息时满脸不屑的道:“看来王爷他真的是老了,早已没有苍鹰之志了!”他的心里却乐开了花,暗暗觉得这些年来是他对辽南王太过紧张。
沈浩轩将信看完之后,脸色微微一变,对信使说了句:“本王遵命!”后便命人重赏了信使。
米多多见他脸色不好,忙将信抢了过去,看完之后怒道:“沈笑鸿那小王八蛋居然跟老娘玩花花心思,大乌山就在阳城的边上,他自己不会带兵去打吗?这些年来,那小王八蛋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当知道当年老娘就杀了他老子,没有他也省得他在这里瞎蹦嗒!”
沈浩轩淡笑道:“看来他对逸枫不太放心了,从这封信看来,逸枫应该早已离开了阳城,可是他却还没有回来,你说他是不是又去惹什么事情去呢?”
“他能惹什么事?”米多多皱着眉道:“都怨你,年青的时候不学好,天天往王府里纳了一堆的妾,看到美人就挪不开窝,他八成又跑那哪个地方去泡妞了!”
沈浩轩怒道:“明明是你从小把他宠上了天,天天带着他蹲在路边看美人,现在又怪起我来了!”
米多多横了他一眼道:“这能怨我吗?谁叫那算命的说他命犯红颜,我是想他看多了美人日后见到再美的女子也就不会动心,等他再大一些就替他找一个老实可靠的媳妇安安生生过日子!”
“你觉得你富甲天下,我凌州又有重兵,他能过安生日子吗?”沈浩轩翻了个白眼道。
米多多走到沈浩轩身边拉着他的手道:“问题是现在麻烦来了,我们该如何应对?”
沈浩轩的凤眸微微眯起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不信沈笑鸿那小子真能把我怎么样!来人啦,去校场点三千人马,三日后就跟我去阳城!”
米多多吓了一大跳道:“沈笑鸿让你带一万人马去,你带三千去不是找死吗?”
沈浩轩冷声道:“去那个地方带再多人马去都不安全,他若真动了杀机我就算是带十万都是个大麻烦,倒不如带三千精兵来的安全。”他们眼里泛起一抹狐狸的神色,冲米多多微笑道:“王妃难道没有听说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吗?我这次就去找他要奶吃!”
米多多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沈浩轩这副表情了,自从两人成亲之后,他就处处让着她,往日的那些霸气都被她磨灭了不少,此时见到他如一杆出擦亮的枪,眼里又多了一分淡淡的喜悦,或许当初她就是爱上了他的这抹霸道。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冒进了她的脑海,她浅浅一笑,年少时的疯狂很多时候都不会是爱情,真正的爱情是需要经过沉淀的,是需要经得起岁月的考验,她现在就很爱她的男人。
——
明夏带着众匪往阳城的方向走去,虽然她知道依着沈笑鸿的性子,八成不会轻易放过她,会带兵剿灭大乌山,可是她却知道大乌山易守难攻,她离开之前,早早就命人在大乌山下布下了重重机关,朝庭的人马一到,她不用一兵一卒就能令其折损大半,而且上大乌山的路,只有中间的一条羊肠小道可以过,只要派合适的人守在那里,便是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她也知道只要她在那里大乌山里,群匪的心就是安定的,她就根本不需要害怕沈笑鸿的人马。所以便带着那几十骑人马,日夜兼程往阳城的方向赶去。
只是走到半路,却被一条河给拦住了。那条河原本也不是甚宽的河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河源头的冰山近日天气炎热,冰山消融,那水来的甚是凶猛,居然将河上唯一能过有桥面给冲断了。
明夏觉得着实奇怪,这已入秋了,河的源头冰凌山,那里是酷寒之地,往年一到这个季节那里已是冰上加冰,冰又怎么可能会融化?
众匪这一困就是十天,明夏本盼着那河水变浅,好租船而过,没料到那河水却越来越凶猛,河上的船只都小,风浪又大,这些天来竟没有一人船夫愿意带他们渡河,哪怕明夏出高价,船夫也不愿。
河边有一个白胡子老人摸着胡子道:“秋季化冰,此乃大凶之兆,百日之内,苍蓝必有大灾!”
明夏不信这些,却见那老人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便忍不住迎上去问:“敢问老丈,苍蓝会有何大灾?”
老人见明夏的脸上戴着面具,淡淡一笑道:“姑娘连真面目都不让老朽看到,老朽又为何要告诉你?”
明夏见他不说,也懒得再去深究,便自顾自的往回走,老人却又在那里感叹:“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
明夏这一生最恨别人说红颜祸水几个字,便忍不住道:“红颜祸水又怎么呢?世上的男子如果不好色,却有那些祸事吗?”
老人扭过头再看了她一眼后淡淡的道:“姑娘言之有理!”
明夏懒得再理他,见河水拦路,这几十人连人带马要过河当真不是一件易事,只是大乌山那边只怕已甚是危急,她再不回去,恐沈笑鸿的人马攻来,到时候留守在那里的群盗只怕会吃大亏。正在为难间,忽听得前面有人大声道:“有没有人租船过河?”
明夏大喜,忙大声应道:“我要租船!”
“一千两银子一趟。”一个身上披着草衣的男子道。
“一千两银子一趟,你们抢劫吗?”若离首先忍不住大吼道。
那男子笑道:“抢劫的营生本是你们干的,又不是我干的,而我此时做的不过是趁水打劫而已。”
明夏听那声音甚是熟悉,那男子刚好头上载有草帽给摘了下来,不是沈逸枫又是谁?她将双手环在胸前道:“世子是牛皮糖吗?干嘛跟着我们?”
他一现身,众匪的大刀就往他身上砍去,他懒懒的躲开,脚下轻点便落在船的另一侧,众匪扑了个空。
“这条路是你家的吗?谁规定我就不能走?”沈逸枫懒懒的坐在船舷上道。
“凌州在南边,这里是往西走,你难道又想回阳城?”明夏不冷不热的道:“我听说番王不经传召进阳城,那便视同谋反,难道世子想造反?”
沈逸枫笑道:“造反那样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不过我听说皇上给我父王写了一封信,说我被大乌山的土匪给抓了,让他带兵带救我,听说他此时正星夜赶往大乌山。我凌州的兵马虽然不怎么样,但是绝不像那十万大军那样一打就成豆腐渣。我曾听我娘说,我父王当年带兵守墨城的时候,只用了三千人马就把朝庭五万人马给击退了,只是不知道他这一次带一万人马过来有,大乌山的那些匪众能不能挡得住?”
他的话说到这里有,众匪愣了一下,原本还想去砍他的手也缩了回来。
明夏听到他的话脸色微微一变,沈逸枫的凤眸微微一眯,看着她道:“就算能挡得住,到时候交不出我来,依着我父王的性子,应该会把大乌山夷为平地。我们算起来是朋友,还惨些成为夫妻,于情于理也该给你提个醒,免得日后你伤心我看到会难过。”
明夏原本有些愠怒的心,在听到他这一番话后又淡定了下来,她懒懒的看着沈逸枫道:“看来世子已经替我想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不知道是什么?”
“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只要你们给我一万两银票,我就便你们过河,这样你们能赶回去救你们的朋友,而我也做了一笔生意。”沈逸枫摸了摸船道:“打造这艘船就花了我五千两银子,我怎么着也得赚一点,再说了,我卖了这么一个大的消息给你们,你怎么也得表示一下谢意,对不对?”
明夏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扔给沈逸枫道:“很好!”
那些银票随着风满天飞,沈逸枫施展轻功上下翻腾便将那些银票全部捞在手中,他的动作利落而又潇洒,又如行云流水般畅快,众匪大声赞道:“好轻功!”
“多谢!”沈逸枫落定后朝众人拱了拱手,那模样倒有三分像是街头卖艺的。
明夏知道他素来诡计多端,此时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不知道他的话有几句真几句假,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艘船虽大,可是群匪人数众多,更兼有马匹,大船在河上直驶了十几次才将人马尽数载到了对岸,明夏是最后一批上船的,沈逸枫一见到她上船,便笑眯眯的迎上去道:“总算有机会和你单独说说话了!”
明夏见到他狐狸眼在冒着精光,心里便没好气,却也淡淡的道:“我不觉得我和世子有什么话好说。”
沈逸枫微笑道:“本来我也这么觉得,可是后来又想我当初去相府后院的时候相府那么多的小姐我也没撞上,却偏偏撞见了你,这就叫缘份,虽然你嫁给了沈笑儒,算是我的堂嫂,可是你们两人必竟没有洞……”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明夏的刀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沈逸枫摇了摇道:“你真是越来越凶了!”
明夏冷着声道:“以前因为装傻,所以我一直让着你,可是现在不同往日,你觉得我还会怕你吗?”
沈逸枫微笑道:“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怕我,再说了,在这个世上,你又怕过谁?”他的手去推了推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子,那刀子却不动分毫,他扭头见明夏的眼里满是寒霜,他又笑道:“你现在根本就不会杀我,又何必弄出这样一副吓人的气势,算起来,我们好像没有仇,再说了,我这一次可是在帮你!”
明夏手中的刀缓缓的抽了下来,沈逸枫又微笑道:“你我都心知肚明,我敢把你们搭过河,就必定留了后手。而我这个人如果帮了人,就喜欢一帮帮到底。”
“哦?”明夏淡淡的道:“不知世子想怎样帮我?”
沈逸枫微微一笑道:“我听说大乌山还缺个军师。”
“大乌山的军师和世子又有什么关系?”明夏冷冷的看着他道。
沈逸枫笑眯眯的道:“我自荐做你的军师,不知你意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