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回到公寓,段泽已经回来了。
她轻手蹑脚,试图降低存在感。甚至,悄悄跑去做饭。
讨好一般的小动作,让段泽嗤之以鼻。
也就没提让她滚出去的事情,毕竟,这个女人做饭还不错。
重要的是,他占有欲作祟,不想让沈非流占便宜。
那么好吃的饭菜,沈非流不配吃!
就算他扔掉江俞夏,也轮不到沈非流来接手。
一顿饭,段泽依旧全扫光,但脸色不善。
想起江俞夏抱沈非流的画面,他就觉得面前女人轻浮,恶心。
江俞夏去阳台上收衣服,突然背后出现个高大身影。
眸光黑暗,冷声道,“你今天跑过来,是要救我?”
江俞夏笑了,“可惜,我跑太慢了。不过,幸好你没事儿。”
段泽皱眉,点头。
“看在你那么讨好我的份儿上,段炙凛的事情,我会尽力帮你。”
“真……真的?”
江俞夏原地蹦起,笑成月亮眼,一口白牙龇起来。
“从今天往后,我就抱上大腿了!”
段泽冷淡看她一眼,“但如果你再像昨天那样自作主张,我就撤回今天这句话,你也要滚出我家!”
“明白,遵命!”
不就是识时务么,别再搞砸他和姜柔的约会么,她能做到。
反正她跟段泽不过是交易一场,总不能因为睡几次,就让段泽为他负责。
段泽喜欢姜柔,她心里不得劲儿,但不至于不识趣。
从那天后,江俞夏除了一日三餐精心做给段泽吃。
并且还把冰冷的家,布置的异常温馨。
段泽下班也准时了起来,一起吃饭后,依旧是不搭理她,跑去书房忙。
让江俞夏竟然有了老夫老妻的感觉,甚至想一辈子不离外面恩怨情仇,躲在家里。
持续了一个月后。
周五下班前,唐姣来了一趟店里,悄悄跟她说。
听到圈子里风言风语,这一个月来,段炙凛那些黑料,突然全被洗白了。
而且,那些掌握黑料的人,不同程度的都出国,或者失踪了。
江俞夏这才急了,想等段泽回来问问他。
明明说会帮她,可段炙凛马上就要脱罪了。
那她这段时间的忍辱负重,努力不全白费了?
等到晚上十一点,段泽没等来,却等来他电话。
但电话那头,是个喝醉了大舌头的男人。
“快来,来接段泽!”
然后说了一个地址。
江俞夏找到那个酒吧包厢,一推开门,酒气冲天。
她刚进去,有个男人扶沙发站起来,嘿嘿一笑。
“卧槽,江俞凝你终于来了,段泽都喝疯了,除了你谁都劝不动他,快,弄他走。”
江俞夏愣住,“我,我不是……”
说着,手腕儿被人扯住,她低头一看,段泽斜歪在沙发上。
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脸蛋儿上蹭,就跟温柔的狮子一样。
大家伙指着段泽哈哈一笑,“看见了么,一见到江俞凝就受不了了,这家伙跟嫡仙下凡一样,终于接地气儿了。”
段泽贪恋目光看着她,哑声低笑,“回家,回家给我做饭吃,我饿了,江俞凝!”
江俞凝,我饿了!
她愣住,感觉头皮发麻,从尾椎骨升腾起一股寒冷,直逼天灵盖。
回想姐姐墓前的鲜花,段泽车上的披肩。
以及她**那么久,不敌几顿家常便饭,就让忙的恨不得有分身术的段泽,几乎每天准点下班。
再比如半个月前,她弄坏姜柔项链后,段泽明明没那么生气。
可回到家,对她一阵暴虐。
她忘了,遗漏了当天她曾在段炙凛生日会上,播放了江俞凝难产而死的视频。
她鬼使神差,蹲下身,看着段泽温柔的快滴水的眸子。
“你,喜欢江俞凝?”
段泽突然害羞的脸红了,捧着她手,就往自己脸上贴。
轻轻点头,并且在她手心里温柔一亲。
嘶哑但宠溺的声音响起。
“我喜欢你,只喜欢你,江俞凝,没有你,我不会当律师。”
“没有你,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没有你,我就不能活!”
一句句的表白,化作利刃。
当胸一剑,肝肠寸断!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段泽看她转身,慌乱的跟个毛头小子一样,扶着沙发,晃悠着站起来。
急声道,“我真的想娶你,我不要那些名门千金,就算他们逼我,我也不要。”
“嫁给我,好不好?”
嫁给我好不好?
江俞夏喘不过气儿来,这哪儿还是那个高冷孤傲,不食人间烟火的段泽。
简直舔狗本狗,恨不得跪在她面前求婚。
只可惜,她只是替身而已,被瞒着,戏耍了几个月。
段泽睡她的时候,该多恶心,多唾弃儿。
本来看在那张酷似江俞凝五六分的脸,耍着玩儿而已,她却一次次,主动脱了衣服让人睡。
就算她怀了段泽十个孩子,流产大出血一百次,都赶不上他心里的白月光一次。
她江俞夏,只不过是让人作呕的蚊子血而已。
其他人都在相互搀扶走了。
只剩他们两个,江俞夏无声掉泪。
段泽心疼的给她擦泪,明明那么温柔,手指肚那么温暖。
她却哭的停不下来,就跟被人一次次打脸,一次次让人凌辱一样。
她江俞夏,到底算什么!
“俞凝,你怎么哭了,是我哪儿做的不对?”
江俞夏摇头,段泽慌乱的抬起她下巴,郑重道,“那既然我没错的话,你别走好不好?段炙凛不是好人,他不喜欢你,你别跟他在一起好不好?”
说着,段泽的目光逐渐阴冷。
“都是江俞夏,段炙凛就因为你长的跟江俞夏那个恶毒女人很像,才想玩玩你而已,他亲口对我说的!”
拼命的把江俞夏往怀里抱,什么心疼委屈,什么溺爱宠爱,都给了江俞凝。
明明温暖的怀抱,江俞夏冷的直发抖。
她没想到,真相如此残忍,在段泽眼里,她竟然比凶手段炙凛还要可恶。
擦去眼泪,她哽咽了声,“那江俞夏,你是不是在骗她,并不打算替她对付段炙凛?”
段泽愣了一下,似乎清醒了点,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面前的人。
不过,他还是不愿从酒精麻痹中醒来。
点点头,“我巴不得死的是她!怎么会帮她,我要让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我要让她尝尝爱而不得,一辈子烂死,臭死在江城的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