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姑娘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娇小姐。
只可惜,福祸相依。
沈妙五岁那年,夫妻俩出了车祸。
虽然沈妙是唯一继承人,但年纪太小,需要监护人。
她跟着叔叔婶婶生活。
而沈氏集团的管理权,也落到了沈家老二沈雄手里,只不过这人似乎没什么经商天赋,沈氏集团最近几年开发的项目,都亏了,还有烂尾的。
这是林菀通过手机信息搜索到的内容。
虽然她没念过什么书,很早就辍学了,但她很喜欢读书,后来进城打工,也没落下学习,所以这些东西,她能看懂。
沈家生意在走下坡路,而沈妙做为正经的继承人,也被人养歪了。
不学无术,上了初中之后,整日跟一帮小流氓混在一起,不是打架就是喝酒抽烟。
最后干脆连学都不上了,打扮的跟个站街女一样,混迹在各个酒吧娱乐场所。
反观沈雄的两个孩子,被教的很好。
眼下,女儿在念大学,儿子已经进入沈氏帮管理了。
林菀刷到手机沈妙围脖置顶的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全家福。
照片中,男人穿家居服,抱着一个笑容灿烂,梳着两个揪揪的小姑娘坐在草地上,男人身后趴着一个年轻女人,笑的幸福温婉。
他们身后的背景,是一栋欧式别墅。
林菀眼圈一热,本该是幸福的一家三口,想必这张照片拍摄没多久,沈衡跟妻子就死了,留下一个可怜的小姑娘。
沈妙后面的围脖内容,混乱,黑暗,压抑。
她又点开本地消息,忽然一条视频闯入她的视线。
标题是:海市隐形豪门陆家长子陆枭,即将于下月十八举行婚礼,女方是陆枭青梅竹马的恋人。
视频上有孟心柔的剪影,有陆枭的背影,还有陆家豪宅,甚至连婚礼现场布置都出来了。
这大概是婚礼筹办方发出的,也是为了给自己打广告,毕竟能为陆家筹办婚礼,会让他们在海市名声大燥。
林菀颤抖着手,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有勇气点开评论区。
置顶的账号留言,她一眼就认出,是孟心柔。
她感谢了主办方,同时也感谢大家的祝福。
在她的评论下方,清一色跟风祝福。
林菀一直往下翻,终于,她在最底下的一条评论中,看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旧人死了一年,新人就要进门了,陆总裁做的真不错,果然值得庆贺,就是不知道,你那死去的老婆孩子,夜里会不会找上门,跟你们叙叙旧。”配上两个讽刺的点赞表情。
这条评论却被人艾特围攻,当然全是骂他。
有说孟心柔可怜,漂亮知性,又等了陆枭这么多年,一段佳话,不容亵渎。
有说林菀出身太低,配不上陆家的门楣。
还有人自称知情人,说林菀出鬼,婚外生子,还想拿孩子要挟陆家。
总之,不管真的假的,什么脏水都往林菀身上泼。
林菀看着熟悉的头像,先是哭,而后又笑起来,笑的整个人都颤抖。
好啊!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信她,还有人记得她。
可惜,陆枭除了电话号码,没有任何社交账号,否则她真想骂个痛快,不然她心堵的太难受。
海市中心的临湖公寓内,孟心柔阴着脸,坐在床上打电话。
“我跟你怎么说的,所有负面消息,都要第一时间删掉,现在是怎样?你们只拿钱,不想办事吗?”
“抱歉,可能是我们疏忽,马上删除。”
“快点!”
等了一会,她又刷了两遍,见那条评论真的没了,松了口气。
“这样才对。”
她就要嫁给陆枭了,这场婚礼,不能有一丝一毫瑕疵。
海市最有名的标志性建筑,既不是电视台,也不是某个观光景点,而是陆氏旗下鼎峰大厦。
位于南山区,楼高近100多米,地上约20层,地下2层,建筑面积6万多。
请了F国著名设计师,花了三年多建成。
鼎峰集团,不光是海市龙头企业,也是站在整个华国顶端。
站的越高,责任越大。
所以这总裁的位子,可是不好做的。
童文板着一张脸,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把手机放在桌上,“老板,网上有您的消息,您看……是否要处理一下。”
陆枭瞥了眼上面的消息,眼中猛的射出冷芒,“不用理会。”
童文迟疑了片刻,“孟小姐擅自发布关于您结婚的消息,已经有很多人打电话想确认消息真假,您看,要怎么回复?”
陆枭扔下笔,烦躁的扯下领带,身子往后一靠,修长笔直的双腿随意交叠。
童文跟了他这么久,知道老板现在情绪不好,可他也拿不定主意。
他搞不清老板对孟小姐的态度。
自从少夫人死了之后,老板身边也没有其他女人,只有孟小姐。
这样算起来,孟小姐应该能坐稳陆家少奶奶位子吧!
陆枭看着落地窗外灰蒙蒙的天,声音冷淡如冰,“不必管她!”
“不管?”童文扶了扶眼镜,“老宅那边呢?”
“今晚回去一趟,很久没见了,他们或许该想我了。”陆枭慢慢解开扣子,本是很自然的动作,可是童文在后面看的面红耳赤。
他们老板,是男女通吃啊!
天黑下来时,三辆黑色轿车驶入位于海市西边的乌背山。
山势平缓,在百年古树掩映下,隐约能看到几栋别墅隐在其中。
进山之后,又开了半个小时,车子拐入一条柏油岔路,路的两边种着水杉,也有一百多年了。
树形笔直如剑,带着几分凌厉。
陆家老宅就在这里,住了好几代人了。
车子在一道铁门前停下,有人跑过来开门。
“大少爷回来了!”
进了铁门,车子又继续行驶。
占地近千平的花园,如果不开车,走路也要十几分钟。
昨天刚刚下过雨,空气中都是泥土草木的味道。
入秋之后,花园里倒是显得冷清,一派枯萎的景像。
别墅二楼,一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盯着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
力气大的,好似要把轮椅扶手掰断。
“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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