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抵死缠绵。
夏星辰只觉得自己要死在床上了。
最后,她生生昏了过去。
她再醒来,天已亮了。
霍北渊竟就睡在她的身边。
四年了,其实两人很少同床共枕。
大部分时候,他都是结束后匆匆离开,赶赴下一场会议。
夏星辰抬手,细细描摹过他的五官。
霍北渊的长相无疑极为出色。
剑眉星目,鼻梁高悬,嘴唇削薄。
纵然睡着,依旧气质冷冽,让人不敢多看。
她的手指,最后停留在他的脖颈处。
那里有着一处明显的牙印,经过一夜,仍没有愈合,可见她下了多狠的力气。
霍北渊。
夏星辰手抚上那牙印。
当初,她以身体为报酬,换取他的庇佑。
如今,她这一口,报了他那天将她压在浴缸的仇。
两人就此,恩怨两清,互不相欠了。
她压下眸中的湿意,正要起身,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揽入怀中。
“摸够了?”霍北渊低哑的嗓音响起。
夏星辰身体一僵:“恩。”
“头疼吗?”霍北渊动作轻柔地揉了揉她的头。
“还好。”
都说餍足的男人最好说话。
夏星辰抬眸:“家主,昨晚我表现得好吗?”
她一句话,让霍北渊早起的身体甚至蠢蠢欲动。
“不错。想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夏星辰从他怀里抬起头确认。
霍北渊单手**着她柔顺的长发。
“在认清你身份的前提下,尽管提。”
夏星辰深呼吸一口气,语气平静且坚定:“那家主,我们断了吧。”
霍北渊手上动作停下。
夏星辰快速将自己打了一夜的腹稿流畅说出:“我是女人,我看得出来,你对沈小姐不同。现在她既然回来,我再跟在你身边,成什么样子?”
“况且,我也到了要考虑婚姻的年纪。就当看在我这些年,伺候你还算尽心尽力的份上,家主,我们断了吧。”
霍北渊唇角那点不明显的笑意,在夏星辰的话语中,逐渐消失。
他坐起身,伸长手臂,拿了一支烟点燃。
随着他的动作,满是抓痕的上半身裸露在空气中,昭示着昨晚的疯狂。
夏星辰匆忙移开视线。
霍北渊吸了一口烟,在烟雾袅袅中,眸光沉沉的打量着夏星辰。
他没说话,夏星辰动也不敢动,更是不知不觉,冷汗满背。
一支烟将要燃尽,霍北渊终于开了口:“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想到上次在水中频临窒息的死亡感觉,夏星辰狠狠打了个冷战,却也心有笃定:“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总不会真的要了我的命。”
她抿了抿唇:“而且,家主,刚才是你说的,在认清我身份的前提下,我可以尽管提我想要的。”
“长进了。”霍北渊摁灭烟。
竟然会提前给他下套了。
“夏星辰,我不吃以退为进这一套。”
毕竟四年了,她的身体又的确诱人,霍北渊难得耐下性子。
“我没有。”
夏星辰没想到,自己在他心中,是这样处心积虑的形象。
“家主,我想未来结婚生子,过正常女人的生活,而不是一辈子做见不得光的情人。”
霍北渊嗤笑一声:“谁家正常女孩儿十八岁就敢爬男人的床?”
夏星辰脸色煞白。
过去的事情,她辩无可辩。
她微微移开视线,只留给霍北渊一个倔强的侧脸:“总之,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就当我求你,我们……好聚好散。”
她素来温顺,哪怕霍北渊有时工作压力太大,存心在她身上发泄,她也只逆来顺受。
原来竟是个有脾气的。
霍北渊掰过她的脸。
对上他冷然的眸子,夏星辰下意识瑟缩,却又强忍着,和他对视。
他给了她最后一次机会:“夏星辰,离开容易,想再回来,就没这么简单了。”
“我不会。”夏星辰语调坚定:“以后不管过成什么样,都是我咎由自取,绝不会求到您面前来。”
“很好。”霍北渊没什么温度的笑了一声。
他松手,掀开被子下床,取过一旁的衣物穿戴起来。
最后,他亲手为自己打上领带。
动作时,有些不习惯的浅浅蹙眉一瞬。
他转身,迈步离去。
“家主。”夏星辰急切道:“你、你同意了吗?”
霍北渊头也没回:“如你所愿。”
他关上房门,唇角勾起一抹轻讽的弧度。
被豢养太久,养得金尊玉贵的金丝雀,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抵抗外面的风雨,接二连三的想要离开。
可放出去。
要不了多久,就会哭着喊着求着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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