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太过突然,沈清离成功宕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
男人身形颀长,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古铜色的皮肤上还残留着水珠,顺着肌理缓缓滑落。
沈清离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顺着水珠往下移,落在他精瘦的腰腹,以及……
她猛地闭上眼,脸颊瞬间滚烫。
视线猛地上移,男人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那双深邃漆黑的双眸锁定了她,似一把许久未开封的刀刃,一片片削碎她。
心脏揪紧,回过神的沈清离甚至来不及尖叫,连忙转身往外跑。
刚迈出一步,脖子被湿热的大掌捏住,一把将她拽了回去。
一阵天旋地转,门“嘭”的一声关上,沈清离的后背撞上了墙壁,水珠迅速浸透她的睡衣。
脖颈的大手还在,一点点加重了力气。
沈清离抑制不住地颤抖,她看到了裴驰眼中的杀气,明晃晃的,就这般毫无遮挡的对着她。
比那时更可怕的恐慌感袭来,沈清离双手握住他的手,声线颤抖:“裴驰!”
裴驰收住力道,眼中多了几分嗜血的疯狂。
裴大少、裴爷、老板、老裴、小畜生……
各种称呼他都听过。
很久没人喊他的名字了。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这,我只是想来洗个澡,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偷看你。”
因为害怕,女声颤颤巍巍,夹杂着恐惧。
裴驰轻笑一声,手指上移,掐住她的下巴,声音低沉而危险,“沈小姐,第二次了,你让我怎么信你?”
“裴明泽派你接近我的?”
她慌张摇头,“我就是想找个地方洗澡,不知道你在这里。”
刚才一番动作,沈清离的睡衣扣子崩开了几颗,可她现在顾不上这些,只想安全完整地从这走出去。
裴驰很可怕,她一直都知道。
不能害怕,越害怕,他越疯。
沈清离深吸气,耳垂爬上红晕,“你没开灯,我以为没人。”
她以为自己的情绪藏得很好,殊不知裴驰什么人都见过,她一丝的变化都没有逃过他的眼。
他轻笑一声,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沈小姐的意思是……我的问题?”
他的不知何时离开了她的脖颈,逐渐下移。
沈清离看见了裴驰眼中的**,抓住他的手,“大哥,我刚和明泽订婚。”
“呵!”
他轻笑一声,笑容却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丝危险的寒意,“弟妹,一晚上两次投怀送抱,真当我是正人君子?”
下巴被迫扬起,沈清离正准备说话,嘴被堵住,随之而来的是陌生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着。
裴驰嫌她手碍事,直接扣住举起,按在墙上,这才肆意地在她口中掠夺。
他难得有兴致。
既然沈清离自己送上门,又何必拒绝。
他的吻很强势,侵略性极强,甚至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
沈清离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在裴驰的攻略下逐渐软了身体,不再反抗。
裴驰松开她的手,将人一把捞起,往胸口上按。
手碰到开关,温热的水淋在两人身上。
沈清离心中愉悦。
她每天都必须装出一副乖顺的样子,在厚重的假面下屈辱地活着,可现在,这些束缚似乎找到了小孔,正往外冒着。
一丝足以让她上瘾的畅快。
“沈清离?”伴随着一阵敲门声,裴明泽的声音清楚地从浴室门口传来。
沈清离猛地一震,睁开眼。
浴室没有反锁。
只要裴明泽推开门,就能看见两人纠缠的画面。
裴驰顿了下,终于松开她,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害怕了?”
沈清离无比庆幸,水声盖过了他的声音。
她刚张嘴,他再次掐住她的后脑,强势霸道地亲了上来。
身上作乱的手依旧还在继续,越来越往下。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传来,沈清离身体一抖,用力推开他,“明泽,我在洗澡,怎么了吗?”
门外,裴明泽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探究,“没事,就是突然发现你人不见了,怎么跑来客房洗澡?”
锁骨传来刺痛,沈清离痛呼出声,急忙捂住嘴,“我、我怕吵到你睡觉,你先回去吧,我洗完澡就回来。”
裴明泽似乎并没有起疑,轻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男人火热的吻还在继续,沈清离却清醒了。
她再不回去,裴明泽要起疑了。
“停、停下。”
声音毫无娇媚可言,裴驰扫了她一眼,见她眼中清明,没有被**裹挟,兴致瞬间熄灭。
他松开手,迅速恢复正常,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
“没劲,滚吧。”
沈清离如蒙大赦,颤抖着扣扣子,脚发软地往门口走着。
她拉开浴室门,雾气往外散去,浑噩的脑袋总算是清醒了些。
视线触及到沙发上的睡衣,沈清离一震,低头看了眼湿透的睡衣。
她现在这副模样,一点也不像洗完澡的人。
纠结两秒钟,沈清离转身,猛地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裴驰围着浴巾,上半身**,结实的肌肉线条分明,带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他就这么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想继续做?”
沈清离脸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被吓的。
“我、我要洗澡。”
裴驰嗤笑一声,越过她,离开。
沈清离松了口气,回到浴室里,从镜子中看到了裴驰留下的杰作,一阵后怕。
她迅速洗完澡,回到房间,小心翼翼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睡在沙发上。
这些年,她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黑夜里,沈清离看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裴驰不像裴明泽这般好对付,也不知接近他,是对是错。
…
天灰蒙蒙的,沈清离起床时裴明泽还在熟睡中,她静悄悄拿了套高领连衣裙进浴室换上,洗漱。
随后出了房间。
经过某处时,书房里隐约传来老爷子洪亮的声音。
“小驰,明泽都定下了,你已经二十七了,就没有看上的姑娘?”
“没有。”
裴驰的声音如同他人那般,说话没有着调,能明显听出敷衍。
书房里,裴老神色复杂地看着大孙子,语气愧疚:“小驰,那件事是我们对不起你,爷爷真心希望你能遇到一个喜欢的姑娘,好好过完这一生。”
裴驰看向窗外,唇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爷爷,我没有喜欢的姑娘,感兴趣的倒是有一个。”
“哦?”老爷子来了兴致,“是谁家的姑娘,说来听听。”
裴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沈清离。”
简短的三个字,却像是一颗炸弹,在沈清离耳边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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