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些事情的真相永远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满姨看着空烟，她的眼神是哀伤地，里面透露着似乎怎么都挥散不去的伤痛，她就只是这么盯着空烟，却让空烟觉得整个人都发麻，这种感觉很让人难受，不反感，却让人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掩埋在岁月痕迹下的真相，随着满姨的出现，一切都被揭秘出来。

满姨知道的事情不算多，可是她足够了解王府的每一个人，尤其是许歆晚，她可是许歆晚亲手养出来的丫鬟。

于是当她把很多空烟不曾想象，也想象不到的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她竟然比空烟还要先流泪。

空烟愣愣地听着，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在自己的认知之外，原来的王府原来是那个模样。

周泠本来很是沉默地陪在旁边，可是后来他悄悄离开，来到走廊上低着头看着楼下。

楼下掌柜的正在训斥两个偷懒的伙计，说是要扣他们工钱，可是那两个伙计好像一点也不害怕，还笑呵呵地逗着掌柜的玩。

周泠看得入了神，身边来了人他竟然也不知道。

“想什么呢？”

周泠听到声音是微微侧头用余光扫了眼身侧，随即他说道：“你来做什么。”

阿辉表情有些狐疑地看了周泠一眼，他说：“你怎么了？心情不太好？”

“没有。”周泠冷声否认。

阿辉却说道：“有什么事让你这么不高兴？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周泠没有说话，却轻飘飘地扫了阿辉一眼，对方马上举手做出投降的模样。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之前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

周泠没什么表情，他低着头继续看着楼下，看上去没有要继续谈下去的心情。

而阿辉却假装看不出来，他继续说：“这件事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为什么不答应？”

“麻烦。”

“麻烦？”

阿辉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泠，像是听到了什么让他不能接受的回答。

他的音量骤然拔高了不少，他说：“这可是关乎着一整个青州百姓们命运的事情，你就这么拒绝了？甚至都不找一个更为让人信服的理由，只是两个字就打发了我。”

周泠这才看向阿辉，他表情没什么变化，语气平静地说：“我很早就告诉你过你，我志不在此，我没有那么远大的抱负，也担任不起这样大的责任，你何必一心扑在我身上，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可是他们哪方面都比不上你，”阿辉如今也变得很是严肃，他盯着周泠一字一句地说：“你以为我也如你一样是随随便便找的人吗？我接触的人那么多，可是最后我只选了你，证明这件事只能由你去做，也只有你可以做好。”

周泠说道：“那是你的想法，我没有这么想过。”

阿辉沉默一瞬，他说：“不为别人，难道你不为了你的心上人？一旦这个计划成功，你就是天之骄子，她是整个澧朝最尊贵的女人。你怎么知道她不想要这个荣誉？”

周泠拒绝的话就这么被堵了回去。

他皱起眉头，像是在想怎么反驳，可是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来。

阿辉说道：“你还有时间可以考虑，但是我等不了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