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小颜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恶毒至此……”
看着他痛彻心扉的神情,我心痛难忍,伸出手想要抚慰他。
他狠狠抓住我的手腕,又狠狠甩到一边。
不给我一句说话的机会,他看向我的那个失望悔恨的眼神,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那天晚上,邹佟喝得酩酊大醉找到我,给了我一巴掌。
“小颜临死前,抓住我们的手,说你约她去那里。”
“她看在你是她哥哥的女朋友,尝试接受你,和你握手言和,却没想到突然冲出一群男人,说是你让他们来教训她!”
“禾欢,我自小和你一起长大,竟没有看出,你是这样的蛇蝎心肠!”
把我约去那里的人,明明是她。
可齐颜已死,我单薄的解释,如何比得过一个临死之人撕心裂肺的控诉?
……
齐颜死后,邹佟和齐铭一同协力,再加上父亲本身面对外债问题,禾家就这样破产了。
父亲也在浑浑噩噩上街后,出了车祸。
齐铭出国远离这个伤心地,只留下我一个人,苦苦支撑这几年。
随后,我和邹佟登记结婚。
然后,齐铭就这样回来了。
出现在我的婚礼上,享用了我的新婚之夜。
初经人事的我完全没有一丝快感,撕裂的痛苦传遍了我的全身。
我苦苦求饶,指甲划破了上好的蚕丝被。
我已经哭不出声音,泪水蔓延我的全脸,可齐铭扯过丝巾,盖住了我的脸,并不看我。
他的动作越发狠厉,每一下都仿佛将我撕烂。
“痛吗?禾欢。”
“小颜那时候还那么小,她可比你痛千倍,万倍!”
“一切才刚刚开始,禾欢,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齐铭的话就像是一道道诅咒,将我死死封印。
直到痛得晕厥过去之前,我的耳边都还环绕着他压抑着怒气的嗓音。
“禾欢,你父亲给你取这个名字,要你岁岁合欢。”
“你想都别想。”
那个一向清风明月的少年,变得如此狠厉凶残。
我完全相信,他是真的想要杀死我。
为他的妹妹报仇。
……
醒来时,我浑身剧痛,身子好像被车碾压过一般。
床单被汗浸湿,又被我躺了一晚,黏着我的后背,十分难受。
我强撑着坐起来。
门外传来饭菜飘香,可并没有人叫我。
我走出门,赫然便见到客厅内,齐铭和邹佟正在吃饭。
看到我,邹佟睨了我一眼。
“昨晚怎么样?”
他没有问我,是在问齐铭。
齐铭把青菜里的辣椒挑出来,扔在桌上。
“无趣。”
邹佟嗤笑了一下,“无妨,以后慢慢调教。”
他们视我为无物,肆意侮辱调笑。
可奇怪的,我并没有什么反应。
禾家破产五年,什么苦没吃过,什么恶毒的话没听过。
邹佟和齐铭这种活在万人之上的人,哪经历过我们底层人民的苦难。
这点儿阴阳怪气,还没我老板骂得狠。
虽然嫁入邹家,可我还是要上班。
邹佟只负责我父亲的医药费,我自己的生活,还是要靠自己来挣。
我没有用餐,径直走向玄关处。
一道黑影覆了上来。
“禾小姐真是爱岗敬业,辛苦一晚上还要早起上班。”
他看着我的眼神,像是要滴出血来。
我反唇相讥,“齐少也不赖,卖力一晚上,多吃一点,别挑食。”
他眸中顿起大火,伸手一推,将我狠狠压在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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