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琪琪掏出一张卡,赶紧转移了话题。
“你不就是想讹钱吗?这样吧,这卡里有三万块钱,是我录《绘梦少年》综艺的酬劳。加上你仓库门的破损,够你用的了吧!”
场下梁琪琪的粉丝开始为她鸣不平。
“我们琪琪辛辛苦苦录了三个月只赚了三万,还要被同行眼红讹钱,真惨!”
“那女的撒谎也不打个草稿,敢搬出陈大师来,她是真以为我们粉丝都不了解画画圈子吗?陈大师的作品不都在水墨丹青协会保管着吗?怎么可能在这个小小画廊的仓库里?”
陈生沉默不语,抿着嘴角,一脸复杂地看向我。
梁琪琪看到连陈生都不帮我解释,笃定我是在骗人,拿着一块布悠闲地擦拭着自己身上和手上溅到的颜料,不屑道。
“不就是我说你的画是破画,你急了呗。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多有名啊?我告诉你,你的画就是烂,三岁小孩都比你仓库里的那些画画得好!”
“拿它们当抹布,都是抬举它们了。”
我猛地看向她手中的抹布。
那是爷爷真正的临终遗作。
爷爷病重的日子里,依旧一直在研究传统水墨和现代意识流的结合方式,甚至刚做完化疗也不忘坐着轮椅来画室画两笔。
这幅画,便是爷爷最珍惜的作品。
只可惜只画了一半,爷爷便撒手人寰了。
临终前,爷爷握着妈妈和我的手,颤抖着嘱托,“把我的画完成,让艺术传承下去!”
我和妈妈自认为功力不够,不敢擅自动那副画,这幅残画便一直留到了现在。
它却就这么被梁琪琪当抹布用了。
眼看梁琪琪像丢垃圾一样便要将那幅画丢进脏水桶里去,我顾不得那么多了,飞身扑过去想要上去抢画。
千钧一发之际,陈生一把将我推倒在地,工作人员也纷纷上前护住梁琪琪。
陈生一脸失望地看着我,“黄果,你竟然想打人?跟你在一起那么久,我没想到你是那么见不得别人好的人。”
“你撒谎,想要讹钱,我都忍了没有揭穿你。你不过是跟我一起在山里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是陈大师的孙女?现在你恼羞成怒,竟然想要出手打人!”
看着陈生都揭穿了我,梁琪琪别提有多开心了,走到陈生面前抓着他的胳膊。
“美术界就需要小哥哥这样人品正直的人!你放心,回去后我会跟老师引荐你的。”
陈生闻言眼里都闪了光,将我在山里跟他们一起住茅草屋,衣服缝缝补补三年不换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记者们听。
我攥着拳,自嘲地笑。
我没想到陈生竟然为了抱梁琪琪的大腿可以当场倒戈,站出来污蔑我。
我确实没有跟陈生说过我的家庭背景,是因为我知道他家庭条件不好,为了不伤害他的自尊心,一直没有露过富。
结果今天却被他摆了一道。
我看着陈生,眼神冷漠,陈生却不敢回头看我。
粉丝和记者们蜂拥而上想要替梁琪琪讨回公道时,我打电话叫来的保养师推门而入。
“你们在干什么!”
他是爷爷的御用画作保养师,也是爷爷生前最年轻的学生。
保养师心疼地看着被我拿在手里脏得不成样子的残画,眼框立刻就红了。
他小心地把残画收好,随即一脸愤怒的亮出证件。
“我是陈老师的御用画作保养师,你们涉嫌故意毁坏名画,我已经报警了。”
围观的记者这才惊呼起来,纷纷将镜头对准梁琪琪。
“保养师的资格证很难拿到的!难道真的是陈大师的画作?”
“若真是陈大师的画作,那梁琪琪就完了!美术界新秀毁坏前辈作品!这可是大新闻呐!”
“这可不一定,梁淇淇那么有自信,说不定还有得反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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