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用痛感,驱寒,也是个法子。
我剧烈地咳嗽,喉头似有腥甜。
我低头看着膝盖下的蒲团,不由得想起,赵子辰还是皇子时,庄闲妃还是侧妃。
我过他府上吃茶,庄侧妃派人送来了糕点。
我看造型精致,便浅尝了一块。
不巧的是,糕点掺了榛子粉,而我对榛子过敏。
还没出王府,我就出了一身的疹子,吓得赵子辰慌忙请了御医。
我疹子出了两日,庄侧妃在王府的院子里跪了两日。
天道好轮回,我如今常常罚跪,只不过不在王府院中而已。
可那时,我根本不知道韩子辰罚了她。
不过我受韩子辰的牵连又何止这一桩,前朝的,后宫的,太多了,记不住。
佛堂中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分,我回头,才发现佛堂里侍奉的宫人都退了出去。
随之退出的还有炭火。
莲子过来的时候,我眼前已经有些发昏。
“娘娘,您怎么样了?我去求求圣上吧,圣上曾经那么看重娘娘,肯定会救您的。”
她在我身上披了一件干燥温暖的大氅,我将手往大氅里缩了缩。
“雪团如何了?”我不想提韩子辰。
“雪团吓坏了,不过回到宫中,奴婢就用软布将它擦干了,如今正围着炭炉烤火呢。”
“它倒是比我有福气。”我想笑,但是感觉脸冻得僵硬了,笑不出。
“娘娘,您别逞强了,这寒冬腊月天,您身子受不住的,奴婢这就去求皇上开恩。”莲子的声音哽咽,她真是着急了。
“何必麻烦,你也说了,皇上对我是曾经。”我终于拉着僵硬的面庞,扯了一个自嘲的笑。
“如今嘛,后宫这么大的动静,他又如何不知,若有心救我,早该来了的。”
莲子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真是一个傻丫头,曾经感激我的救命之恩,给总管塞了一年的俸禄,才调到我宫里伺候的。
可惜跟着我,她也没少受牵连。
我抬起手去擦她的眼泪,可惜冰凉的指尖刚碰触到她,就被冰的打了哆嗦。
她哭得更凶了,眼泪滴到我的手上,暖暖的。
我又是一阵咳嗽,咳得眼泪都出来的,也不知是不是大氅暖和的原因,咳嗽过后,我竟然生出了一层层、薄薄的汗。
莲子慌忙给我拍背。
“娘娘,昨天圣上才宠幸过您,不会眼看着你受苦的。”
那是宠幸吗,那是折辱,那是他给我吸引仇恨的手段。
否则,今天雪团怎么就冲撞了皇后娘娘呢?
昨晚,是他第无数次强迫我。
若是从前,我一只手可以将他丢出去老远。
可惜,我这挽弓耍枪的手,因为在宫里摸了摸舞姬剑舞用的双剑,就被挑了手筋。
“流云,你是不是还想上疆场,不要去,哪里都不要去,就做朕的女人。”
我双手缠着纱布,他面上温柔,眼神狠厉地守着我。
“流云,我不喜欢你舞枪弄棒。”
不喜欢我舞枪弄棒,真是可笑至极。
若我不舞枪弄棒,我的父亲早已战死,作为遗孤谁替我撑起将军府?
靠他这个不受宠,不中用的皇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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