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哭声一滞,叩首哽咽道:
“没有,可是皇上早就命人准备好了汤药,嘱咐奴婢伺候好娘娘。”
早在何皎皎来时,我就派人去了承乾宫。
虽然心里早就猜到了结果,可仍然抱着一丝侥幸。
哪怕他有那么一点点念着旧情呢......
可君王无情。
姜愿,你在冷宫呆了这么些年。
竟然还相信所谓的君王之情。
忽然觉得心痛难耐,我翻过身去,一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下。
“不来也好。”
来了,倒还没这么容易死心。
调理身子半月,为了吊着我这半条命,徐颂祁每日让人送来参汤。
生怕我死了,让自己蒙上一个负义忘恩的罪名。
清静日子没过上几天,却在生辰前夕迎来了不速之客。
何皎皎看我卧床不起,接过香儿的玉碗,闻了闻,露出讥讽的笑。
“妹妹是不是在想,怎么皇上从来都不来看你一眼呢?”
见我不为所动,她蹙眉骂道:
“难不成流了孩子还成哑巴了?”
“没想到皇上对你还有几分感情,可惜啊.....”
“在我何氏面前,皇上又如何,还不是要乖乖听我的话。”
说完她得意地挑挑眉。
原来是恨不得我好过,特地过来再在我心口上插一把刀子啊。
可我比她更了解徐颂祁。
我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何必呢。
我现在连翻身都疼,更无心再想其他。
半月后,宫里出现了一则天大的好消息。
怡妃有孕了。
那一日,何皎皎喜极而泣,徐颂祁龙颜大悦,。
甚至不顾众臣阻挠,当即就下旨册封了何皎皎为后。
徐颂祁对眼下的局面应是十分满意的。
这后位非何氏莫属,我不过是他计划中的偏差罢了。
我的生辰宴被隆重的封后大典取代。
那天,宫里歌舞升平,丝竹声盛大而漫长,穿透每道宫墙。
窗外灯火辉煌,殿内满室冷寂。
我半倚在床头,木讷地望着窗外。
香儿站在一旁压下哽咽之声:
“皇上明明是担忧娘娘的,为何却如此能狠心不见娘娘。”
“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请皇上来。”
望着她决然的背影,我急忙下床,却踉跄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直至三更,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冒着大雨,我在草堆里找到了月儿。
那么瘦弱的身躯,却被鞭子打得皮开肉绽,白骨清晰可见。
她死了,只为了让徐颂祁来看我一眼。
我抱着她的尸身,哭得全身颤抖。
一双明黄锦靴赫然出现在眼前。
贺景弯腰将我扶起,开口却是责怪的语气:
“姜愿,一个奴才,值得你亲自来寻?”
我望着他,字句未说,却已经泪流满面。
呵......奴才。
是啊,在他眼中,我也不过只是一个奴才。
醒来时,太医愁容满面地叹了口气。
“娘娘本应小产伤了身子,这番淋了雨更是元气大伤。”
“怕是就算身子养好,也难怀皇嗣了。”
我的心像是空了一块,一点反应也做不出来。
太医说完后,颤颤巍巍地朝徐颂祁磕了个头。
他的脸色很沉重,眼中似是闪过一丝愧疚。
可等我仔细看时,却早已消失。
徐颂祁坐到榻边,掖了掖我的被角:
“一个婢女而已,改日朕亲自挑些机灵的过来伺候。”
我摇着头,没有说话。
“敦妃,”徐颂祁终于放柔了声音,略带施舍,“朕还没问,你想要何生辰礼?”
我本觉得头脑昏沉,却不知顿时哪来的清醒,高声答道:
“请皇上准允,臣妾想出宫。”
徐颂祁瞳孔微震,吃惊地看着我,随后付之一笑。
就如在冷宫,每年他都问我有何心愿时,我都会说:
“惟愿六皇子安康顺遂。”
他也是同样的神情。
但等了许久都不见我松口,徐颂祁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别开玩笑了,姜愿,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但离开我,你休想”
我死死的盯着他,突然大笑了起来“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
真是笑话!
他神色黯然的看着大笑的我,抬手一挥,唤来贴身太监。
“传朕的旨意,敦妃敬慎持躬,着册封为贵妃,速去准备。”
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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