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臣抱着公主一路回到书房。
「叫苏宁煮碗姜汤过来,公主受凉了。」
傅臣习惯性冲门口小厮吩咐。
小厮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开口,「公子………夫人已经三日不曾回来了。」
我竟死了这么久了。
一个死人怎么帮他的心上人煮姜汤呢?
莫不是要让我没了头的尸体去?
傅臣睨着小厮的眼神凶狠,浓眉竖起,一股不曾有过的烦躁压来,「谁家女人像她一样整天夜不归宿,甚至连句话也没有。」
小厮不知如何回答,只得跪在地上磕头。
一只纤细的手拽住傅臣胸口。
是公主。
她嘟着嘴,「你明知我最不喜她,偏偏提她作甚?」
傅臣只顾着哄心上人,全然没注意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公主知道我去了哪里,毕竟是她亲手将我的头砍断。
我再次看着他们在书房缠绵。
痛苦又无力。
天黑二人终于结束,公主草草收拾便回去了。
驸马在等她。
有时想想我跟驸马,真是可笑至极。
傅臣站在书桌前临摹字帖,没写几个字一把扔了笔,合眼想转移注意力,又不耐地朝门口看去。
往常这时,我都会来送汤。
他这是今天没骂我不习惯了吗?
只可惜,他再也没机会了。
傅臣看着空空荡荡的门口,心底那抹烦躁更甚,砸了书房所有能砸的东西才有所缓解。
婆母听闻,立马赶过来询问。
傅臣站在一边不吭声,目光死死盯着某处。
几番询问下,婆母才知晓缘由,当即愤恨出声,「这个女人不能开枝散叶也就罢了!如今学的外头风流女人做派,等她回来家法伺候!」
傅臣默认婆母的做法。
只是紧蹙的眉头依旧不见松散。
不知为何傅臣第二日起床又大发雷霆,只是自己衣服上的扣子没扣好,直接将院子里伺候的奴仆全部杖责。
「还不去把她找回来!等着全京城的人都看我笑话吗?」
「嫁为人妻就应该安分守己,家都不回了像什么样子!」
傅臣气势冲冲就往我院子里来,一到门口彻底僵住。
落叶随意躺在院里,杂草长的几乎有一寸高了,就连石凳也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这哪里像一个高门夫人的家?
还不如府里管家住的好。
他忘了一个月前为公主杖责我之事。
不过是话本子里的两女落水故事。
傅臣不仅救了公主,顺道哄公主开心以家法处置我。
我被按在院子里打了二十个板子,几乎半条命都没了,然后随意扔在了屋子里。
因为我不得夫君宠爱,婆母认可,家里带来的奴仆也被连累,常年被排挤欺负,我心疼就把他们送回去。
府里的丫鬟小厮向来都是欺软怕硬,每天就给我口水吊着命,其他一律不管。
因此被公主的人带走时,也没人知道。
一个月就可以让院子衰败,一条人命消失。
这一切落在傅臣眼里就是——我与人私奔。
实在可笑。
我笑的眼泪花都出来了,伸手去擦手直接穿过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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