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等我知道的时候,她直接跪下来求我将她许配给周越。
她说永宁侯府是世袭勋贵之家,像我们这种商户出生的,身份低贱,就是给周越做妾那都是高攀,更别提周越愿意明媒正娶,风风光光迎她入门。
她却不知,永宁侯府如今能拿到台面上的只有那个世袭的爵位。
老侯爷生性爱堵,府中产业尽数亏空耗尽,只剩一个花架子。
世子周越流连花场,用那张能说花言巧语的嘴和不男不女的貌,将女子哄得团团转,心甘情愿奉上兜里的钱供他玩乐。
永宁侯府一老一小的名声在外有多差,长安城里人尽皆知。
姜雪泥却说,上门做妾都是高攀。
焉知不是我姜家小有财富,叫永宁侯府高攀了!
我气急了,罚她跪在姜家祠堂面前悔过,两日过去等来的是她的冥顽不灵。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可我到底还是念在她唤我一声阿姐的份儿上,不忍她被糟蹋,一句“侯府水深”硬生生断了她嫁给周越的念头。
哪想她因此怀恨在心,暗中勾结周越将我夫君送入大牢。
还因嫉妒,溺死我那刚满月的孩儿,让乞丐将我凌辱致死。
重来一次,那我便成全她的喜欢。
姜雪泥没想到我真的同意她嫁进侯府,眼睛一弯抱着我的腿撒娇。
“我就知道,阿姐最是疼我了。”
我眼底的凉意更深了。
唇角轻勾,淡淡道:“父亲临终前将姜家大权全数交于我手,你出嫁,我本该许你一笔丰厚的嫁妆,可如今分你的半数家产被你挥霍殆尽,你便带着你那些还没用完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一起嫁过去吧。”
姜雪泥瞳孔一缩,脸色一变。
声音猛地拔高了一个度,“你想让我就这么空着手嫁过去?”
我低头看她,“不然呢?”
说完把腿从她手里抽出来,一步一笑走出祠堂。
“你不是说你与那周郎两情相悦吗?想来他应该不介意你两手空空过去的。”
我倒要好生看看,没有我挡你的荣华梦,周越还能不能瞧上你!
姜雪泥没有叫周越过来提亲。
而是把自己关在了院子里,不吃不喝,试图通过这个让我妥协。
下人们过来传话,说她要割腕自杀。
我翻了翻手里的账簿,不以为意,“随她去吧。”
她若真叫周越准备聘礼上门提亲,空着手嫁进侯府,我还能高看她一眼,是个为“爱”冲锋的勇士。
如今知道出嫁捞不到半分钱,就歇了气把自己关在院子里,想来只是个色厉内荏的胆小之徒。
这样胆小又有点自私心肠的人,我会怕她下得去手割那白净的腕子?
就是真割了又如何?
一口棺材下土的事儿,刚好让我耳朵清净。
没过一会儿,下人们又来报,“二小姐说她饿了,让人给她端碗血燕吃。”
我刚看完了一本账簿,准备翻下一本,闻言轻嗤一声,“既然要绝食就让她好好绝,府里进食的时间已经过了,谁有闲工夫给她弄。”
“还有,血燕这种珍贵之物,就她那点例银吃得起吗?给她端碗黍米和咸菜,吊着她那条命就行了。”
下人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退了出去。
前世姜雪泥乖巧,见我态度坚决,没怎么闹过,这一世也不知是不是被我那几句话刺激到了,弄出这么多动静来。
不过她再怎么闹腾,我也不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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