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走了,傅西洲阴鸷地坐在沙发上,视线却还停留在闺蜜的身上。
闺蜜一眼也没有看向他,自顾自地去画画了。
可无论是作画前的习惯,还是一贯的笔触风格,她都与我一模一样。
傅西洲沉着脸来到她身后,见她画的是一个校园场景,里面有一男一女。
男的是他,女的是我,那正好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傅西洲一见便是冷笑,“你分明就是秦嘉宁,在我面前演什么戏?”
闺蜜动作一顿,当着他的面摔了画笔。
“拜托,你脑子有病就去看看精神科,别在我面前发疯!”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秦嘉宁,不是秦嘉宁,不是秦嘉宁!”
“你要是耳聋眼也瞎,我建议你再去眼耳鼻喉科挂个号。”
“堂堂一个跨国公司总裁,却连自己的老婆都认错,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她面露鄙夷,还对着傅西洲比了个中指。
闺蜜肆无忌惮地挑衅他,这都是我以前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可是她的外形习惯,偏偏又跟我一模一样。
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是要把傅西洲给逼疯的。
而被闺蜜指着鼻子骂,傅西洲怒意更甚。
他双拳紧握,太阳穴都忍不住跳了跳。
我挡在闺蜜身前,看他这样暴怒,万一他报复起来,也要捅桉桉一刀可怎么办?
万幸的是,傅西洲的愤怒并没有持续太久。
不过片刻功夫,他就紧紧捂着肚子,头上的冷汗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傅总,医生说了,您现在不能动怒。”
秘书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傅西洲,出言劝告。
傅西洲本来就伤的不轻,要是再跟闺蜜这样置气下去,或许很快就能躺在病床上,和梁芯语作伴了。
只是他刚要坐下来,口袋里的手机就骤然响了。
电话一接通,他第一时间就看向了闺蜜。
“秦嘉宁,芯芯需要你的肾脏,你马上移植给她!”
傅西洲拖着闺蜜来到医院,又让医生尽快安排肾脏移植手术。
在我还没死的时候,他就派人将我的肾脏和梁芯语的配过型,是非常合适的。
更准确地说,我的一切都和梁芯语十分契合。
不管是血型还是器官,只要她需要,我的她全部可以拿去用。
这是梁芯语的幸运,也是我的悲哀。
“傅先生,进行肾脏移植前,我们需要再配型一次,看是不是……”
傅西洲看着面色苍白的梁芯语,不耐烦地打断。
“不用配了,她一定合适!”
“马上安排手术,我要我的芯芯活下来!”
傅西洲身上的低气压太过浓重,又是极大的金主。
医生不再说什么,立刻去准备手术事宜。
我心里一凉,桉桉她不是我啊。
傅西洲,你凭什么取走她的肾脏!
我焦急地飘在桉桉身边,不停地喊她的名字。
桉桉被强制打了安眠药剂,此时昏迷不醒。
如果她醒着,至少还可以跑。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我急得团团转,既无法让桉桉醒过来,又无法阻止傅西洲。
就在我心生绝望之际,一道令我十分不舒服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秦嘉宁……”
我转过头,愕然地看见了和我同样是漂浮状态的梁芯语。
她的脸色好了很多,不是我一贯见到的惨白,而是有了些许的红润。
能见到这个样子的她,难不成……梁芯语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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