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城,暴雨倾盆而下。
我穿着舒适的家居服窝在沙发里看着文件,一只手垂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趴在沙发边的金毛,温馨又充满安全感。
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句梦想中的生活。
可这份平静被突如其来的黑暗打破了。
金毛犬在停电的一瞬间就站了起来,警惕的冲着门口低声呲牙。
我知道这是它感知到危险时的表现,安抚性的顺了顺它的毛。又借着闪电的光带着它走到厨房,攥紧了台面上的水果刀,将厨房的门反锁。
门口的电子锁传来密码错误的声音,我靠在墙上尽量放缓自己的呼吸,摸出手机报警,身上却不断冒出冷汗。
脚边的金毛犬发出低吼,我急忙捏住它的嘴。
“幸福,嘘!”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听得出来外面的人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密码正确。”
这四个字像是催命符一样抽走了我身上所有的力气,我顺着墙滑坐在地,手机屏幕微弱的光。
——您好,报案已收到,我们立即出警,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到达,请你将房门反锁,务必保护好自己。
——你找个趁手的武器保护好自己,我现在已经下楼开车了,马上就到。
脚步声越来越近,手心的汗越来越多,在水果刀的塑料刀柄上留下一道道水渍。
厨房的门被人推动,我从没有觉得这扇门如此单薄。
“找到了!在这儿,把门撞开!”
木质的门不断晃动,我把厨房所有能搬动的东西都堵在了门口,咬紧牙关抵抗着。
幸福在我脚边大声的吠叫,一声高过一声,我祈祷着楼上楼下的邻居能听到这声音,来帮帮我。
门很快被砸开了一个洞,绝望席卷我的全身。
我看到了那个男人,他站在黑暗里,窗外的闪电照亮他的脸,他满脸堆笑的越走越近,我挥舞着手上的水果刀,暂时逼停了他。
“别怪我们。”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是女性的双拳和男性的四手。
不只是物理意义上,精神意义上也一样。
楚陆冲进来的时候,我身上的家居服已经变成了碎片,那两个男人正准备解裤子,幸福躺在卧室门口的血泊中,徐天赐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气血上涌,他抄起我放在门口的换鞋凳一下一下的砸在那两个男人身上,直到他们落荒而逃。
徐天赐慢了一步,被楚陆拽住衣领摔倒了地上。
后面就是徐天赐记忆中的画面了。
唯一不同的是。
我的记忆中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牛皮纸袋里,装的是我家的监控录像。
画面停止,显示屏归于黑色,映照出那些人脸上伪善的同情。
“不过就死了条畜生......”母亲突然从怔愣中回过神,大声喊着。
“不过就是死了条狗,你家太子可是擦破了皮呢!”
“第二轮没投票,打败99%的人。”
“我投了......”
“你今天晚上睡觉都要做起来扇自己两巴掌,说自己真该死啊。”
“第二轮被审判人获得票数与审判罪行线齐平,如果第三轮被审判人所获得票数超过审判罪行线,将会被即刻抹杀。”
我笑了。
真心实意的。
讽刺地笑。
“伸伸手指决定了别人的生死,发现自己做错后还能轻描淡写的开个玩笑,这就是审判的意义吧。”我开了口,眼神从台下转移到放有审判长名牌的座位上,“说实话,我从始至终就不觉得审判台的设立是正确的选择。”
“你们都说审判台的设立和法律不相悖,审判台和法律互相补充才能营造和谐文明的社会,可让所有人都参与到别人的生死里,这和故意杀人又有什么区别呢?”我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接着说,“到底是为了将别人的苦难拿出来取悦民众,还是在做服从性测试呢,楚大律师?”
没人回应我的话,我垂下眼睛,替自己cue了一下流程。
“开始第三轮审判吧。”
“第三轮审判开始。徐清,你是否毒害过保山村村民,并且......”
“是!”我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曾给村民下毒,趁乱拐走了村里的八名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