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被宋嘉檬搞得乌烟瘴气，我直接抱着笔电离开了工位，跑到顶楼继续写测评。
天黑时收到了顾昇秘书发来的消息：柳小姐，顾先生因吃了过期粽子，急性肠胃炎住院了。
我直接一通电话打到顾昇那里：“死了没啊哥？”
顾昇气若游丝：“还没死，但可能快了，还好你哥没痔疮。”
我哈哈大笑，边下楼边跟他瞎聊天：“怎么样哥，过期粽子好吃吗？”
宋嘉檬准备送过期礼盒后，我怕顾昇真吃出个什么好歹来，考虑了各种因素，不仅给他发了消息说礼盒里的粽子过期了，还提前在礼盒里塞了张纸条告诉他别吃。
结果这个开会狂没看另一个号的消息，也没发现礼盒里的纸条，还以为里面的粽子是我包的，让人立马拿去煮了。
吃完就进了医院。
“你还好意思说，你怎么不拦着点啊。”顾昇气得咬牙，“接下来还有个会呢，这下不得不推了。”
“我不是没拦啊，这不是没拦住嘛。”我嘻嘻哈哈，“快点，啥味的啊，我好做个记录。”
顾昇气得直哼哼：“等着，你自己尝尝就知道了。”
他向来雷厉风行，还没十分钟就到了我办公室外面。
我直接躲到了角落里避难。
宋嘉檬的行动和我相反，她径直拦在顾昇身前，视线扫过顾昇手上的粽子：“您就是顾总吧？粽子好吃吗？”
看来宋嘉檬紧急搜索了顾昇到底长什么样。
顾昇面色发沉：“粽子是你送的？”
我又往角落里缩了缩，却还是被顾昇发现了踪迹，拎着领子从角落里薅出来。
顾昇这才回答宋嘉檬的问题：“没她做的好吃，以后别送了。”
他语气冷淡：“我不喜欢礼盒，更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人。”
宋嘉檬的脸色唰一下白了。
晚上的时候宋嘉檬又发了动态，配图是她哭得通红的眼睛。
“难道我真的拼不过资本吗？为什么有人靠身体就可以打败我这么久以来的努力？”我念着她的配文，饶有兴趣笑笑，“有意思啊。”
宋嘉檬估计请了水军，一个ip地址不明的人说自己和宋嘉檬同个公司，不断爆料。
先说我是被顾昇包养的，又说我平时花钱大手大脚，跟节俭的宋嘉檬完全是两个极端。
中国人的节俭品德确实刻在了骨子里，网民们听说我时不时就扔掉仓库里的东西，个个**开麦。
我开了个账号，甩了几张截图上去。
几张截图上的数额加起来总共五百万，全部捐献于慈善机构。
宋嘉檬不是塑造节俭人设吗？那我就与她相反，整个大方人设。
只是网络上的舆论风向并没有什么改变，在所有人都认为我被顾昇包养的情况下，我花出去的钱也不过是借了顾昇的光，跟节省自己工资帮助他人的宋嘉檬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
第二天早上，宋嘉檬穿着洗得发白的浅蓝色牛仔裤，上半身搭了件干净简单的白衬衫，忙前忙后给环卫工人们发早饭。
弹幕都夸她人善心美，时不时拉我出来踩一脚。
我只看了一会儿她的直播间便退出了，明天是柳女士的生日，我得陪她买衣服和鞋子。
“小棋啊，你看这件怎么样？漂亮吗？”
柳女士拿起一条裙子对着我比划，最后摇头又放了回去：“不行，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太大了，你穿上就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
我跟柳女士说说笑笑，临近中午的时候才选出一条适合她的裙子来。
正准备从贵宾通道离开时，这家店的门又被人推开了。
宋嘉檬戴着帽子口罩，换了一身衣服，挎着男人的胳膊走进店内，趾高气昂一摆手：“把你们这里最贵的那件裙子拿给我看看。”
她虽然捂得严实，但眼角那枚标志性的痣露在外面，声音也没变，所以我当即认出了她的身份。
我拉着柳女士躲到贵宾室门口，小声嘀咕：“妈，你是不是认识宋嘉檬挎着的那个男人啊？”
柳女士表情嫌弃：“认识啊，李无赖呗。怎么，他旁边那个小姑娘就是让咱们亲爱的顾总进医院的实习生？”
我点点头，柳女士的表情更奇怪了。
“你不常回家，自然也没见过这个李无赖，他欠了手下人不少工资，用那些人的血汗钱养小姑娘，他都能当小姑娘的爹了，真不要脸。”
“李无赖就喜欢养那些家里没钱的小姑娘，一砸就是一百万。”柳女士做了个呕吐的表情，“说是这样能践踏小姑娘的自尊，真恶心。”
我望向外面姿态亲密的二人，李无赖的手环在宋嘉檬腰上暧昧摩挲，宋嘉檬半分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也就是说，宋嘉檬其实有故意装节俭装穷，吸引像李无赖这样的人包养她的可能性。
至少宋嘉檬并不想她表面上这般穷苦，也并不是大众眼里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花。
柳女士不愿意跟李无赖待在同一片区域里，拉着我从贵宾通道离开，直奔餐厅。
没料想才过了半小时，李无赖跟宋嘉檬也来了这个餐厅。
俩人就坐在我斜对面，我谨慎地拉低帽檐，避免被宋嘉檬发现。
她点了许多菜，每个只吃一口，遇到不喜欢的更是直接推到一边，看都不看一眼。
我悄悄架起手机录下全过程。
他们交谈的声音不大，但餐厅人少又安静，我还是能清楚地听到他们在聊什么。
“真是的，天天装穷装节俭，累死我了，连口饭都不能好好吃，”宋嘉檬抱怨不停，“你的人也是，扮环卫工也不知道扮好一点，我有几次差点穿帮了知不知道。”
大概是反应过来自己声音太大，宋嘉檬压低了声音，接下来的话我便听不见了。
原本我没打算多搭理她，可她这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不断消费他人对她的好感，令我感到恶心反胃。
我决定戳穿她的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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