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是伶人,奉命为皇后唱曲。
她提醒皇后武剧危险,需要向后撤一丈。
皇后满口答应。
私下却将阿姐带回凤仪宫,让她在针尖上作舞。
阿姐双脚溃烂,双眼被剜,喉咙被毁,流血疼痛而死。
皇后满眼含笑,称这是她看过最精彩的节目。
五年后,皇后形如枯槁,被一只虫子折磨得死去活来。
我笑了,“娘娘才是最精彩的节目。”
1
皇后端坐上方,一派和气。
眉眼上却萦绕一团忧愁。
太医院的太医和丞相府寻来的医女一个个轮番上前诊脉。
得出的结论都是体虚不受,静养便好。
“本宫脾气和善,也不是诸位阳奉阴违的筏子。”
皇帝登基七年,中宫至今无所出,连怀都没怀过。
每次请脉都是毫无异样。
她怎能不气。
眼看大皇子将近五岁,已入上书房,皇后便越发急躁。
现下更是动了怒意上涌。
不过片刻,皇后骤然冷静,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万中之一的医学奇才,无一人能用,本宫怕皇上会降罪于你们。”
众人哐当跪在地上,明明皇后言语尽是和气,却莫名渗人。
并不是他们不中用,只是皇后的脉象太过奇怪,仅呈现虚浮状。
连家族秘药都用过,可脉象就是不变。
就在这时,我在众人身后突然起身。
一旁医女被我这番大胆举动惊住了,来不及拽我,眼睁睁看着我走到皇后面前。
我手指搭在桌上的棉线上。
不过片刻,我大惊失色。
“娘娘赎罪,您脉象有异……”
我顿住,不知道该不该说。
皇后抬眼打量我,让众人退出殿外。
“娘娘,您脉象紊乱,气血不足,宫寒不调,怕是中毒时间已超过一年。”
我话音落下。
皇后眼中闪过惊疑。
她手指扣紧小桌,又慢慢松开。
她没有追问什么毒。
只是抬眼打量我,问:“你可愿留下给本宫调养?”
我吃了一惊,慌忙跪下,眼底全是喜色:“草民希宁当全力侍奉娘娘。”
皇后嘴角挂着笑,“希宁,名字不错。”
又不经意问道:“你的医术师承何处?”
我傲气地挺直腰板,“草民师傅已经仙逝,不便透露,您放心,我天赋异禀,定能治好娘娘!”
皇后和善一笑,“那你就先留在本宫身边吧。”
就这样,我成功留下。
皇后也不会想到,我这样看上去冲动无脑的人,居然有脑子撒谎。
我没来得及拜师,医术是记忆传承。
不过我也不算撒谎。
毕竟绝子药也算一种毒。
阿姐不是我的阿姐。
我是她南下学艺时买下的孩子。
那时南疆大乱,许多长相精致的小孩被掳。
民间的秦楼楚馆也多了笼络贵人的手段。
阿姐说她去表演的时候,看到我正赤身**被人绑在花床上,看客们脸红脖子粗地竞价。
阿姐不忍。
她对老鸨说:“怎能用孩童这般赚钱?”
老鸨不屑,“能赚钱,你管我什么法子?姑娘有本事拍回去啊。”
我相貌格外精致,竞拍价也比别人高不少。
阿姐一路竞拍,以二十金的高价将我拍下。
不仅花光了老本,还借了不少印子钱。
老鸨眉开眼笑。
只要能赚钱,她也不管拍下的人是男是女,高高兴兴地让阿姐将我带走了。
她还挥着帕子挽留,“姑娘,下次再来~”
阿姐把我带回家,亲自帮我沐浴,教我识字,给我做美食。
由于阿姐扰乱班底计划,又带了我这个累赘,被班主赶了出来。
好在阿姐嗓音条件实在不错,在街头卖艺。
每每唱曲,恍若天籁,鸟兽都会停止鸣叫。
因此,阿姐的生意极好,名声渐渐响亮。
而我在三岁那年,记忆觉醒,爱上捣鼓蛇鼠毒虫。
外人都觉得我是怪胎,只有阿姐护着我。
她说:“希宁此举虽恐怖,但她研究深入,也能于用药上有一定成就。”
阿姐那时二十,已经是有名的伶人,备受众人追捧。
也有人质疑,“万一她故意毒害人怎么办?”
只有我和阿姐知道,我的蛊毒阿姐的嗓音可解。
再凶猛的毒虫遇上阿姐的声音也会乖乖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