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毫无知觉的手。
我慢吞吞的思索着,好像江曜说的的确有道理。
没劲说话,我抱着狗就要起身。
但长时间的低血糖,又在墙角睡了一夜,我的腿脚酸麻,眼见着就要往下摔去。
这一下摔惨了,估计要头破血流。
我下意识闭上了眼——
耳边响起的却是江曜嘲讽的声音:“怎么,换路数了?搞欲擒故纵?”
说完,他攥着我的手臂,又猛的松开。
“把自己饿成这样就为了卖惨,你也是疯了。”
自从陆凌每次都能在跟我独处时恰好受伤,我又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后。
他们就将我的所有解释理解成故意陷害陆凌。
抑或是刻意卖惨。
从不当真。
我挺直身子抱着狗,端端正正的坐了进去。
江曜把车门关上,眼睛瞥见了我身旁的包,突然伸手向车窗外抛去。
“这么黑还留着干什么?脏了我的车。”
眼前一片昏黑,过了会儿我才意识到,江曜扔了我的包。
那里面有我最重要的东西!
“包还我!还给我!”
我拼命打开车门,要去捡包。
但江曜已经坐进了主驾驶,车门是上锁的。
实在没办法,我从开着的车窗探头就要爬出去。
还好我够瘦,纤长的手脚折一折,倒也能翻出来。
只是头磕得有点痛。
“你疯了,不要命啊!”
江曜下车,不可置信得大叫。
看见我磕得鼻青脸肿都要把包藏进自己怀里。
他万分不解:“一个脏包,有那么重要吗?”
我顿了顿:“重要,比我的命都重要。”
到了家里。
见我是被江曜带回来的,管家叹息着说了一句。
“老爷和夫人都在书房里,您的房间挪到了2楼的杂物房。”
我点了点头,将狗交给了管家。
他是看着我长大的,也是这个家里难得对我还有几分善意的人。”
“昨晚它救了我,拜托您给它治治病。”
当年我也是这么把乐乐抱回来的。
也许是想到了那一幕,管家的神色复杂,到底是把狗接过去了。
没管旁边欲言又止的江曜,我直接去了二楼。
陆凌是爸爸救命恩人的女儿。
飞机失事后,陆凌变成了孤儿。
爸妈不舍得她受苦,第一时间把她接了回来。
“以后,思思就有姐姐了,一定要多照顾点姐姐知道吗?”
“我们已经把她的姓改了,以后小凌就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不能欺负她哦。”
第一次见面时,爸妈这样说道。
他们真的想多了,就凭陆凌的段位,我哪里斗得过她。
仿佛是天生的,陆凌总喜欢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又或者装病装委屈,引导爸妈讨厌我。
她漂亮又文静,考试成绩也好。
时间久了,爸妈心里的天平不断倾斜。
等到最后,完全倒向了她。
陆凌越是优秀聪明,就越是衬得我顽劣愚笨。
谁会信愚笨顽劣的那一个呢。
他们觉得我谎话连篇,觉得我总针对陆凌。
但这些,都是因为陆凌的挑拨。
还好,当年偷准考证的事我有证据。
我能证明,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妒忌她!
被送进训犬学校,就是陆凌故意陷害!
我冲去了杂物房。
里面我的东西被随意的包在纸箱里,散落一地。
就像我这个人一样,无人在意。
但没关系,我知道这些都是因为误会。
误会只要解开就好了。
解开以后,爸妈一定会相信我,一定会为我做主!
我怀着激动又雀跃的心情扒了半天,终于在一本书里找到了录取通知书。
当年陆凌冤枉我出于嫉妒偷了她的高考准考证。
我不服气,抢着跟她争辩。
“我才是这个家亲生的女儿,我有必要嫉妒你吗?”
“再说了,我根本没必要偷你的东西,我已经被——”
话没说完,我就被陆凌狠狠扇了两个耳光。
乐乐在旁边看着,终于忍不住就扑上来咬了陆凌。
江曜正巧过来,见陆凌胳膊上血肉模糊,气得一脚踢断了我的指骨。
爸妈知道后,不顾我的解释,强硬得把我和乐乐送去了训犬学校。
“你跟你的狗一样都是疯子,连你姐姐都敢害!”
“又是偷准考证又是放狗咬人,下一步你是不是要杀人啊!”
那两年,我过得如同炼狱。
但好在,我已经拿到证据了。
爸妈很快就能知道,当年陆凌说我考不上大学嫉妒她的说法就是无稽之谈。
训犬学校的事,根本就是她陷害我。
身体前所未有得轻快起来。
我迫不及待得拿着证据去找爸妈。
下楼梯的时候,我仿佛已经看见,幸福的生活正在向我招手。
我很快就会恢复小时候的平静生活!
激动得跑到楼下,
我当着爸妈和江曜的面举起手里的录取通知书,鼓起勇气道。
“爸妈你们看,当年我的录取通知书。”
“陆凌说我考不上大学冤枉她,所以偷了她的准考证,但我明明已经被美院提前保送,您看看!”
“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我文化课不好,所以提前学了美术。我已经被保送了,是陆凌冤枉我,是她害我!”
说着说着,我的身体不自觉颤抖,几乎要被喷涌而出的怒意和委屈完全淹没。
我抬眼期待得看着爸妈。
可妈妈只轻飘飘得看了我手里的通知书一眼:“你又想到新招数来害阿凌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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