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坐在车后一个劲地叫妈妈,她每叫一声夏月殊就会拉长尾音应她。
三个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刺得我的心酸疼。
不远处两位老人已经笑呵呵地站在原地等。
“月殊来啦,快进来进来,我可想你想得不行。”
他们欢声笑语地进了屋,我飘在身后紧皱眉头。
就在这间客厅之下,我的尸体俨然还在。
不过是在地下室内,臭味居然还没有飘出来。
薛靖风和夏月殊两人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当初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
大四时薛靖风却忽然要出国,出国前还和夏月殊提了分手。
那时我已经喜欢夏月殊很久了,她是高岭之花,成绩优秀,长相也优异。
我们是在薛靖风出国两年后在一起的。
那天夏月殊听说薛靖风要结婚了,她喝得酩酊大醉找到追了她两年的我。
“在一起吧,温方启。”
哪怕我知道是为什么,却还是选择了等待,我想陪伴在她身边久一点,或许,我会成功的。
现在看来我只想笑,我陪在夏月殊身边七年,结婚五年。
无微不至的爱和陪伴,都比不上薛靖风的忽然出现。
想到这里,我的心酸得发胀,脸颊忽然湿润,我抬手去擦,却擦了个空。
“月殊啊,怎么不叫温方启一起来?”
老人一边给她夹菜一边问,原本其乐融融的氛围瞬间冷下来。
夏月殊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紧接着又重新仰起头满脸不屑。
“我想他也没脸来这里了。”
一股气从胸口喷出,听这话的意思,她依旧认为是我放火烧了薛靖风的家。
无数个午夜,她都没有怀疑过是薛靖风在说谎。
薛靖风忽然咳嗽了一下,夏月殊紧张地站起身来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她紧张的样子,我甚至在医院的手术台上都没有见过。
见薛靖风没事,她才放心地继续坐下来吃饭。
她顺手拿过薛靖风的饮料杯给自己倒了杯饮料,紧接着一饮而尽。
我的心震了震,认识七年,结婚五年。
我们从来没有共同吃过一个食物,用过同一件洗漱用品。
“我有洁癖,以后这些东西我们都这些分开一点。”
脑海里不知怎么又想起她说过的话。
又是这样,又一次,我看见了夏月殊爱和不爱的不同。
夏月殊接到我妈电话时正在陪薛靖风一家子逛超市。
算了算时间,我妈每个月都会从乡下送自己种的菜和鸡肉过来。
从前每次都是交给我,然后我再做好送去医院给夏月殊。
这一次我死了,妈只能联系夏月殊。
她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好,不让她来,她又不愿意。
电话里我听见妈妈疲惫不堪的声音忍不住红了眼。
“月殊啊,阿姨找不到方启了,他可能在忙,阿姨不认识路,你能来车站接一下阿姨吗?”
夏月殊捂着嘴巴走到一旁,眉眼紧皱,语气不耐。
“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我现在有事,你怎么来这么多次都不认识路?不至于老成这样吧。”
我想制止她对妈妈说出这些难听的话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她对我妈越发的不耐烦。
“不会又是他在耍什么手段吧?现在还把你也给算计进来了吗?阿姨,麻烦你转告他,不要再搞这些鬼把戏,否则我只会越来越恶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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