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荣明轩出征还有五日,我主动来到了他的房中。
清白丢了,日子还越过越难,言语讥讽就罢了,活也没比旁人少干,吃得却更差了,昨儿晚上竟然连饭都没留。
我越想越不平,索性坐实了她们的话,不就是**吗,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不难。
荣明轩近几日一直在兵部做出征前的准备,很晚才能回到府中。
他没有传召,我是进不去他屋子的,只能在外面等。
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荣明轩冷着一张脸踏着月色归来。
“世子爷。”
在他进屋的前一刻,我叫住了他。
他脚步一顿,听见我的声音,看向我,只一眼,我就知道,他还记得我。
心下一松,我朝他福了福身,酝酿好情绪,在他审视的目光中抬头,双眼含泪,楚楚可怜:
“世子爷,奴婢来伺候您。”
我看他一眼,在眼泪落下去那时微微低头,露出一截洁白的脖颈,柔顺无害。
一时寂静,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急速响亮,在忐忑不安中良久,荣明轩终于开口了:
“进来吧。”
说完他率先进屋,我赶紧跟进去,极有眼色地伺候他宽衣净面。
他也不说好,也不阻止,就那么看着我,神色不明,似乎是想要看我到底有什么目的,又似乎就是单纯地看着我,像在看一出戏。
我硬着头皮伺候他沐浴,气氛有些尴尬,饶是我做足了心理准备,此刻也有些慌。
到了最后一步,我正准备宽衣时,他制止了我:“很晚了,歇息吧。”
我解衣裳的手顿住,看着他说完径直上了床榻,很快睡去。
我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到底要不要离开。
按道理,我是应该离开的,他既然没有做那事的意思,我便不能留宿,可他也没有赶我走。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若是就这么离开了,明天那些见高踩低的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奚落我。
想了想,我心一横,和衣在床边脚踏上睡去。
第二日一早,我伺候荣明轩用了早膳才回到下房,然后照常干活,徐嬷嬷再次给我端了一碗坐胎药。
我面无表情接过,一口闷了。
虽然还是有婢女嘲讽,活儿还是很多,但是好歹吃上了热饭。
往后一连几天,**日都往荣明轩屋子里去,无论他多晚回来,我都会等着,伺候完他洗漱后再缩在脚踏上睡去,第二日不管多早,都会醒来伺候他穿衣净面,送他出了院子再回下房,然后喝一碗坐胎药。
直到他出征的前一日。
离他出征还有一日,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陛下特许他今日留在府里。
这一日他都待在侯夫人的院子里陪着侯夫人,用了晚膳才回。
我知道,这将会是我最后一次机会。
侯夫人将我送到荣明轩房里,就是为了在他出征前能够让我怀孕留下血脉。
可除了第一次,这么多天他并没有碰我的意思。
老天爷甚少眷顾我,一次就中这样的事,我也不敢赌。
奈何他实在是太忙了,日日早出晚归,我便是想要,看着他眼下的青黑,也着实张不开这个口。
今晚他早早回了院子,我已在门口等他。
待他进屋,我熟练地伺候他净面洗手,宽衣沐浴。
待他上了榻,我将蜡烛吹灭,只留下一盏小灯,屋中霎时暗了下来。我咬了咬唇,如第一次自荐枕席那般紧张,解衣裳的手颤抖得不像样,解了好几次才解开。
许是看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灭了灯就缩到脚踏上,荣明轩在黑暗中扭过头。
今夜月色明亮,房中幽幽一豆烛光,朦胧暧昧。
我鼓起勇气上榻,紧紧抱住了他。
荣明轩下意识就想要推开我,被我抱得更紧了,像是抱着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也确实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如果在他走后我没有查出来怀孕,我不敢想等着我的会是什么下场。
府中下人的排挤、讥讽、折辱,这都是轻的,若是一个小不小心,命就要丢了。
前途一片渺茫,我心中凄然,一开口,声音就带上了哽咽。
“求世子爷怜惜。”
荣明轩也不过刚刚二十,正是少年心性,怜香惜玉。听见我哭得凄婉可怜,终于放松了抵抗。
他身上少年人的火热源源不断地隔着轻薄的布料传过来,我略缓了缓,主动抬头,在他的颈间落下一吻。
忽然,我的腰被一双手臂紧紧箍住,转眼间天翻地覆,我背后是柔软床榻。
天青色的幔帐在朦胧月色和烛光中荡出波浪,一层又一层,绵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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