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狱三年,亲手将我送进牢里的律师丈夫祁泽没来看我一眼。
却迫不及待地想同另一个女人订婚。
胃癌晚期,保外就医,我主动递上了离婚协议。
……
电视的访谈节目中传出了熟悉的声音,
抱着腿蜷缩在角落里的我猛地抬起头,
原本黯淡的眼眸闪过一丝亮光。
祁泽温润的面孔出现在电视屏幕上,
我贪婪地看着他侃侃而谈的侧脸。
入狱三年,祁泽一次都未曾来见我,一定是因为律师的身份需要避嫌。
访谈的主持人在笑着介绍祁泽律师的履历,
帮冤屈者成功胜诉的新案子让他的律师形象愈发伟岸。
主持人见到祁泽中指的戒指时,笑着打趣他的婚烟状况。
祁泽却淡淡笑着:“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们很恩爱。”
我的眼眸不可置信地瞪大,只觉得浑身冰冷刺骨。
狱友讥讽的声音响起:“你现在这个样子,谁信你是祁大律师的妻子,你是他的人生污点!”
头皮一阵刺痛,狱友冷笑着拽住我的发梢,看着我痛苦地挣扎:“还期待你老公来见你吗?他和顾小姐才是天生一对,你这种人,只配肮脏地活着。”
看着她手中连带着头皮和血液的发丝,
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这三年里,我受到过无数次暴行折磨。
起初我还试着反抗,可在遭受更加残忍的对待后,我弯下了挺直的腰。
狱友并不会因为我的痛苦隐忍就轻易放过我,
她看着我冷汗直流的鬓角,充满恶意地笑了。
狱友揪着我被剪短的头发,将我拖到了水房。
不顾我的挣扎,
她将我头死死浸在水池中,逼着我喝下冰凉刺骨的冷水。
在我腹部因灌水而涨起后,她用脚踩着我的肚子,
看着水从我嘴中反流而出。
她让我跪在地上,承认自己配不上祁泽。
我因腹痛难忍而晕倒,
狱友却找到了狱警,将我拖进了禁闭室。
狱警将我按在电击椅上,我因为剧烈的疼痛而颤抖着醒来,
她嫌恶地捂住鼻子,
让我把因为电击失禁弄脏的椅子舔舐干净。
在我止不住地干呕时,
她邪笑着将我按在地上,用匕首在后背上刺下了“贱人”两个字。
可暴行不会因为我的奄奄一息而停止,
狱警笑着拍打着我的脸:“今天祁泽公布了和顾小姐的恋情,我也送你一个礼物吧。”
我瑟缩着身子,却无法躲闪,
只能看着几个恶心至极的丑陋男子向我走来。
他们的手划过我刻字的后背,嘲笑着:“贱人也配和顾小姐比吗?”
他们骑在我的身上,逼我绕着牢房,像狗一样爬行。
见我咬牙的屈辱模样,又又逼我口中喊:“我不该缠着祁泽,我是杀人犯,我配不上祁泽。”
见我倔强地将双唇紧闭,他们冷笑着按着我还渗血的刻字处:“你这么脏的人,怎么配的上风光霁月的祁大律师?。”
无论清洗多少次,都洗刷不去的屈辱感围绕着我。
身下有温热的血流出,我看着男人狰狞的面孔,
想不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我明明,是因为保护顾雨落和祁泽,
才会遭遇这场牢狱之灾的。
买通狱友折磨我的人,
就是我曾经视作小可怜的当事人顾羽落。
她让我在狱中遭受着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
就是想将我的内心彻底击碎。
三年前,第一次见到顾羽落。
她以受害人的姿态出现在我眼前。
祁泽处理她的离婚家暴案时,
觉得她需要进行心理疏导,
便带着顾羽落来到了我的工作室。
那时的我,还是业界有名的心理咨询师。
看着顾羽落身上的伤痕和柔弱的姿态,
我心中不免怜惜。
经常邀请她到家里来,把顾羽落当成亲妹妹一样。
接到顾羽落求助电话的那天,
我和祁泽匆忙赶去。
那时满心担忧的我,没发现祁泽眼中溢出来的心疼和焦急。
花瓶砸在暴虐的男人头上,
祁泽抱着顾羽落安慰时,我却脸色煞白地试探着男人的鼻息。
我那么爱祁泽,
以至于他哭着说不希望自己的职业生涯被毁掉时,
我心软了。
我擦去了祁泽粘在花瓶上的指纹,
在警察不断地询问下担下了过失杀人的罪责。
我当时想,在福利院的那些年,
我一直被祁泽护在身后。
如今,也该轮到我保护他了。
可我自以为的深情保护,不过是一厢情愿。
入狱前,祁泽含泪搂着我。
他说:“岁岁,我会等你出来的,你在里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誓言还在耳边,
可他身边的人却早已不是我。
这些年在狱中,我一直靠着和祁泽的回忆坚持。
可如今,真相摆在我眼前。
我却不得不承认,
一个坐过牢的女人,又怎么配得上鼎鼎有名的祁律师。
或许在祁泽心中,不和我离婚大概就是最大的恩赐了。
从腹部蔓延开的痛楚传遍四肢,
我再也坚持不住地倒在地上。
大概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我看到祁泽抱着一个穿着婚纱的女孩。
我多想在梦里问问他,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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