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彻调查了几日耳坠子的事情。
一无所获。
其实我也好奇,是谁拿了我的耳坠子还在这个时候送到温彻面前。
此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成欢公主也知道温彻一直对我的事情耿耿于怀。
可能她担心真的有当时在场的人会揭穿那一切真相。
所以也在暗中调查。
虽然当时正处于战乱,尸横遍野。
而我又面目全非根本认不清容貌。
但如果她能把一切线索都掌握在手里,就不会怕真相暴露。
现在不是战时。
温彻不必出征,能时时在家。
他们又是新婚,成欢变着花样的和温彻在府中琴瑟恩爱。
但是我却知道。
很多次夜半之时,温彻都会悄悄的把我的耳坠子拿出来仔细端详。
而我就飘在他的身边。
听着他一句句对我的怨恨和愤怒。
他说:“殷柔,你对不起国,对不起家,更对不起我,你以为你躲起来就能苟活一世吗?你知道我与公主成婚,特意把这东西给我送来,就是为了恶心我的,对吗?”
“异国他乡,你不知廉耻的委身别的男人,你把我们多年的夫妻情分踩在脚下,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一定会找到你,然后让你知道,先背叛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说着。
我就在旁边听着。
他怨恨我。
而我又何尝不怨恨他。
我殷柔是怎样的人,他忘得一干二净。
他不相信我,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他一直想要找到我,也并不是为了寻求真相。
而是为了发泄他的愤怒和屈辱。
成欢公主很聪明。
她看出温彻一直以来压抑的怒气。
所以又伸手添了一把火。
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敌国的招降之人。
而那人,竟然可笑的带来了一些我在敌国的消息。
温彻坐在上位神情冷峻。
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你再说一遍。”
那人颤抖着说道:“战败后,我国元气大伤,可大家都在说,我们宇文大将从战场上俘虏了一位敌国将军的妻子。”
“听说那位女子为保命主动献身,宇文大将知道她的身份很是满意,为表挑衅将她纳为小妾,我们还听说那女子善抚琴,喜甜食,很会讨男人欢心,还引得主将广招擅长你国菜肴的厨子,只为让她吃的开心……”
“小人有机会去主将府上帮厨,还曾见过那女子一面。”
“你曾见过?长什么样!”温彻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
那人被吓得冷汗直流,眼神飘忽不定。
成欢在一旁提点他:“你且安心,如今你是我国招降之人,我们向来优待,不必惊慌,只管将你知道的说清楚就行。”
那人擦了擦汗说道:“是,是匆匆见过一面,小人也不敢一直盯着,只记得那女子眼角处,好似有一块红色的印记,状似蝴蝶……”
善抚琴,喜甜食,眼角蝴蝶状胎记。
成欢打的一手好牌!
这几样,足以把我钉死。
茶盏摔碎的声音响彻了整间屋子!
那人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温彻压抑着怒火让管家把那人送出府。
临走,成欢还塞了一堆金银给那人。
回来时,温彻已经把屋里能砸的都砸了个遍!
满地狼藉。
她走过去,柔声劝道:“将军息怒……”
温彻突然嗤笑出声:
“我还想过身为战俘她在敌国定是过得苦不堪言,没想到啊,没想到,她竟那般如鱼得水!”
“也许她,有什么苦衷呢。女子生存不易,殷妹妹一直在将军的宠爱庇护之下,怎能受得了苦呢……”
温彻冷哼一声,转而温和的对成欢说道:
“公主玉洁冰清,敌军面前临危不惧不输男儿,那殷柔,没有资格让公主称为妹妹。”
成欢含羞浅笑:“将军谬赞了,眼下将军打算怎么办?”
温彻眼含冰霜,低沉着声音:
“宇文远战败还想挑衅我国,本将军自然会在战场上给他颜色。”
“至于殷柔,那般无情无义卖国求荣之人,与我而言已是过去,公主放心,日后,我定好好待你。”
成欢的目的达到了……
她很欢喜,娇羞的喊了声‘将军’,顺势靠进温彻的怀里。
这场我无法争辩反驳的大戏。
终于落幕。
我飘在一旁。
心中再痛。
也无一滴泪。
鬼魂是哭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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