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邱明哲欠了一笔赌债,被债主暴打。
那时候他被抓去废弃工厂,是我奋不顾身去救他的。
“还不上钱没关系,可以用你女朋友抵债。”
“你女朋友陪我睡一觉,你欠老子的钱,就一笔勾销。”
邱明哲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怕再打下去会没命。
我咬着牙答应了,只要能救他一命,清白算什么。
当他听到隔壁屋传来的惨叫,再也忍不下去,用砖头砸死了债主。
那个场景,成为我毕生难忘的噩梦。
鲜血流淌了一地,债主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恐怖样子。
我吓得哭都不会哭了:“我们现在怎么办阿哲。”
他很快镇定下来,带着我逃离现场,连夜离开了A市。
那个废弃工厂没有监控,周围也没有居民。
我们逃跑之前,把现场指纹等东西都消除干净。
债主的死,变成了一桩悬案,警局至今都没有破。
那时候我天天以泪洗面,觉得自己好脏好脏。
就算洗一百遍澡,那种羞耻的烙印,也深深刻在心里。
他总是吻着我:“清清不脏,清清是最纯洁的女孩。”
他嘴上是这样说,内心却嫌我脏,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我。
此后,他又拿这件事来绑架我。
“我为了你成为杀人犯,你可千万不能离开我。”
如今,他居然问我:“你是不是忘了,为了你,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那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为了谁才遇险的?
最后,我还是选择原谅了他。
他总有办法戳我的痛处,捏我的软肋。
“你不要每次吵架,都拿这件事当做武器。”
“这是我最后一次原谅你,也是我最后一次妥协。”
他兴奋地狂亲我手背,而我只觉得恶心。
从今以后,没有爱他的廖清,只有还恩的廖清。
邱明哲当着我的面,把林子淇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清清,我把工作辞掉了,以后也不跟她见面。”
我只觉得很疲惫,对他已经失望至极。
又一个深夜,我睡不着觉,而他却能呼呼大睡。
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对方是陌生号码,“阿哲,我怀孕了,怎么办啊。”
短信里还附带一张孕检单的照片。
我疼痛的心已经麻木,僵硬地敲击着键盘。
“明天早上9点,人民医院见,我带你打胎。”
发送完,我删掉了短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深夜冷得刺骨,我忽然笑了一声。
原来他跟林子淇勾搭了两个月,瞒得一丝不漏。
要不是我在厕所撞破,恐怕现在还蒙在鼓里。
没关系,邱明哲,我一点都不难过,我还能很平静地帮你善后。
次日早上9点,林子淇早早就到妇产科了。
她穿得黄色的小碎花裙,青春洋溢,五官跟年轻时的我真像。
只是,我的眼神饱经沧桑,没有她那么明亮。
见到来的是我,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阿哲哥没有来吗?”
我咄咄逼人道:“他犯的错误,由我来处理。”
林子淇脸色煞白,嘴唇抖了抖,转身就要跑。
我手疾眼快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回拽,她痛得嘤咛一声。
“喂,你到底打不打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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