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州为妓时,很多权臣都见过我。
宋闻璟查到的消息,不过沈慕之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特意让人放出去的。
我陷入纠结之中。
害怕宋闻璟会发现我的身世。
更害怕错过他。
宋闻璟以三媒六聘与我定下婚事。
那日我和婢女春桃前去成衣店看嫁衣,却遇到了沈慕之的侍卫,他说太子要见我。
没办法我只能找个借口支开春桃。
沈慕之早在雅间候着,他一身便衣,开口便是掌权者压迫感,“清欢,那日孤若不处置你,很难给太子府上下交代,你不会怪孤吧?”
我行了万福礼,“奴婢不敢。”
沈慕之沉眼看我,微微一笑,“还是在怪孤,都跟孤生份了,你好歹也是伺候过我的人,出嫁怎能寒碜,所以孤为你添些嫁妆。”
侍卫拿了个锦盒给我,里面是支金步摇。
我不动声色收下,随后跟太子告辞。
一路上,春桃都在说,“江姑娘,你这支簪子真好看,大婚那**戴着它嫁给我家老爷呗。”
我不语,不竟想起刚沈慕之的话,“清欢,孤身居高位,很多事都身不由己,孤前有圣威,后有党争,你可明白?”
“孤深知清欢并非小人,此招颇令孤意外。”
沈慕之误以为我嫁宋闻璟是为他,他曾许诺我,若大事以成,赐我侧妃恩荣。
可是我在太子府时,我就明白高位者皆是冷血,登基之路注定鲜血淋漓,皇家又怎允许身世不清白女子延绵子嗣。
许我恩荣不过是诓骗我的手段,而这支金步摇就是利刃。
我看着锦盒,眼神变的凝重。
我和宋闻璟大婚那天,太子以我年纪尚轻,不懂伺候为由,派人送了两名婢女。
明眼人一瞧便心知肚明。
若是诚心祝福,岂在大婚赐两名美人,奴婢之名只是掩人耳目,挑拨夫妻关系才是真。
宋闻璟看都没看,以不缺伺候将人退了回去。
当众打了沈慕之的脸。
拜完堂,宋闻璟在好友拥簇下闹洞房,众人惊叹我天仙之资,而我却被宋闻璟一身红衣吸引,玉树临风的美娇郎。
交杯酒后,宋闻璟和衣平躺在我旁边。
循规蹈矩没有碰我。
我不安地揪着锦被,本想使用点**手段,又怕被宋闻璟看轻,可是若真心愿娶,又怎会新婚给妻子难堪。
我愈想愈觉得委屈,忍不住低声小声哭泣,惊动了宋闻璟。
“夫人是受了委屈,还是后悔嫁我?”
我一双哭红的眼睛看着他,“难道不是夫君先嫌弃我的出身,不肯与我圆房?”
宋闻璟惊愕,解释道,“夫人并非心甘情愿嫁给我,我怕唐突了夫人。”
“夫人不嫌家中清贫,已是我修来的福气。”
待宋闻璟说完,我早已泣不成声。
在满春楼我认识形形色色的男子,他们都说我满腹才华,不该流落此地。
却背地里嫌弃我的出身。
又说我只是**女子,怎配嫁给他们清流人士。
而宋闻璟与他们皆不同。
六月,江都传来洪涝,圣人的旨意下到宋府。
任命宋闻璟为吏部侍郎。
本来朝廷拨款银两五十万,结果到宋闻璟手中不足三成。
无疑是车水杯薪。
宋闻璟脸色忽变,语气沉重道,“堤坝断裂,大水冲毁良田,粮食颗粒无收,这不是逼得百姓造反。”
好友林沧安慰道,“闻璟,如今***羽气焰嚣张,别说赈灾款,怕是其他款项也没少贪污,先想想如何抗洪。”
宋闻璟没接话,林沧又道,“与我们同年中进士的同窗,已是太子羽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咱俩还两袖清风。”
他抬了抬眼皮,厉色严正,“为民请命岂能折权贵,灾款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得知宋闻璟和林沧书房议事,我本想为他添糕点,却无意听到这句话。透过窗台,我看到他依稀的白发,可他才二八芳华。
用完晚膳,我拿出我之前偷偷攒的首饰和银两,交给了宋闻璟。
“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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