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老公殴打吐血时,我妈正在给弟弟庆生。
在挣扎喘息的间隙,我给她打电话说想离婚。
“别胡闹,刘旻多好的人,其他女的求都求不来的便宜被你占了,什么时候生个儿子给他才是正经的。”
两周后,我老公告诉她我跑了。
我妈痛骂我不知好歹整整一天,却不知道她站立处新铺的地砖下,就是我。
……
我妈在我的房间住下了,美名其曰在我乖乖回来之前由她照顾刘旻。
我知道,她就是怕刘旻被别人抢走了,要替我守着。
她满眼放光地摩挲着鎏金的雕花家具,将化妆台里的首饰一件件戴上,给自己化了个殷红的唇。
对着镜子左右看看,低声骂了几句。
“死丫头,一个人偷摸享受这么好的生活,也不知道给我多给点钱,真是没良心。”
她恨恨地打开衣柜,将裙子一件件往身上比划,在镜子前不断扭动的时候踢到了角落的架子。
窗帘背后的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
我妈捡起来:“粉底?遮瑕?用空了这么多?这个败家玩意!”
我苦笑,妈妈宁可认为我是败家,都不会多想为什么空瓶这么多遮瑕……
那是我结婚五个月来,用来遮掩殴打痕迹的。
刘旻警告过我不能让别人看到伤痕,如果被发现我只会被打的更惨。
我曾故意将遮掩不明显的伤痕暗示妈妈好几次。
可妈妈满心满眼都是我手上拿着的高档护肤品。
嘴上念叨着让我讨好刘旻,要听话,要全心全意伺候好刘旻,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看着妈妈把空瓶都装起来,脸上很是满意:“这些个金贵东西回收空瓶可赚钱了,以后就叫萍儿把这些留给我。”
时间快到晚上,她急急忙忙的跑到厨房,拿出从家里带来的菜,准备做几个好菜,讨好一下刘旻。
她踮脚从橱柜里掏出来一件围裙,唰一下展开。
看见围裙上星星点点的紫褐色污渍,皱起了眉:“那死丫头!这么脏也不知道洗洗,要是被小旻看见还得说我没把她教好。”
她拿着刷子用力的洗刷着那些污渍。
我飘在半空中看着,看着她一点点将那些我的凝固血液,揉搓变淡,漂白至无。
我妈亲手消除了刘旻殴打我出血的证据。
可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做了热气腾腾的四个菜,鲜嫩的鱼片被热油一激,椒麻的滋味极为勾人。
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一道菜。
可她从来没为我做过。
我只能跟着弟弟或是家里来客沾沾光。
刘旻从家门进来,看着桌上的菜,眼眉微微一动,露出个笑:“妈辛苦了。”
“不辛苦应该的,”我妈殷勤的想给刘旻接外套,却被他不着痕迹的绕开,“外面灰大,我先去洗把脸,您先吃。”
刘旻走进盥洗室把外套丢进垃圾桶,捧起一捧水浇在脸上,镜子里映出他不耐的眼眸和压抑烦躁的神情。
我知道,这是他心情不爽了。
每当这时,我就会成为他的出气筒,轻则打骂,重……已丧命。
我突然有些担忧,他不会拿我妈出气吧?
我飘到我妈身边,声嘶力竭地求她快走,不然会有危险。
可她什么都听不到,她在新铺的地砖上,我的尸首之上踩来踩去。
忙着给刘旻端菜布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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