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滚回去闭门思过!”
沈齐安气的咬牙,但也着实心疼了,可要是他不表现的凶一些,万一姜娆不依不饶的闹到去报官,整个侯府都得贻笑大方,苏韵怡的名声也不用要了。
他是为了她好。
苏韵怡气愤的跺了跺脚,捂着脸哭着转身又跑了。
一边的姜娆抱着肩膀嘲讽的看着这一出好戏。
王氏回了神,道:“姜娆啊,此事是刁奴作恶罢了,韵怡性本善良,定然也是被蒙骗的,如今刁奴已经处置了,韵怡也被罚了,都是一家人,就算了吧。”
姜娆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身欲走。
那两丫鬟是苏韵怡身边的心腹,前世很多事都是那两丫鬟帮着苏韵怡做的。
今日苏韵怡和沈齐安走了之后,姜娆思索后便让人去开私库,一一的将里头各种值钱的东西搬出来清点,为的就是引人耳目。
而后,姜娆又让人在苏韵怡的下人的必经之路,装模做样的说姜娆的私库里有多少值钱的东西,偷一件都能顶的上万两黄金。
而且姜娆的宝贝多,就算少了那么一两件怕是都不能够及时察觉。
苏韵怡本来就着急自己婚宴没有银两操办,今日又在姜娆那里受了气,一听到这样的消息,姜娆笃定她必定会铤而走险。
且最重要的是,苏韵怡才入侯府没几日,身边能用的顺手的心腹也就那两个丫鬟,要是她真的要来偷私库里的东西,定然是会让那两丫鬟来的。
果然不出姜娆所料,苏韵怡没忍住诱惑,还是让那两个丫鬟来了。
本就是姜娆做的局,私库周围自然守着姜娆的人,可不就直接瓮中捉鳖了么。
沈齐安为了堵住姜娆的嘴,不让她报官闹大,一时间也不会管她搬私库去了何处,定然只会先着手除掉那两个丫鬟平息此事,而她本就是为的先把苏韵怡身边的心腹除掉,将自己私库搬离沈家放到安全之地。
眼下目的达成了,姜娆自然也不想在这里逗留。
见姜娆这么干脆利落的要走,王氏连忙拦住她:“姜娆啊,不用急着走,我还有话同你说呢。”
姜娆停下脚步,安静的看向她。
王氏抿了抿唇,扯出一抹笑:“既然你不怪韵怡了,你又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你看韵怡和齐安的婚事月底就要到了,还需要用到大笔银两,你拿出来帮他们办了席面,正好也彰显了你当家主母的气度,你说是不是?”
姜娆眉头蹙了下。
有时候,她都忍不住疑惑沈家人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
这刚刚才出了苏韵怡让人私盗她私库的事,转头就想让她姜娆出钱给苏韵怡和沈齐安办婚礼席面?
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的?
沈老夫人也跟着点点头:“是啊,都是一家人,姜娆向来是个识大体的,不过是个婚宴席面的银两,几万两拿出来也是随随便便的,是吧?”
“几万两?”姜娆轻笑了声,“什么婚宴席面要用上几万两?祖母是把苏韵怡的聘礼也算上了吗?我夫君娶平妻,还要原配帮着给嫁妆和席面,这是什么道理?”
“不不不,我这是口误了,没有几万两没有几万两。”
沈老夫人连忙道。
“撑死了也就一万两有多了,祖母知道你心情不好,委屈了你,但木已成舟,韵怡和齐安孩子都有了,还是要进门的,婚宴还是要办的,不然会被人笑话的。
你放心,她进门之后就算是平妻,也不会跟你平起平坐的,这平妻也就是说着好听些,可充其量也还是妾,越不过你头上去的,到时候你还是正室夫人的。
要是你愿意,掌家权还是要还给你的,她哪有你做的好啊,我和你母亲都是站你这边的,齐安自然心里也是向着你的。”
说着,沈老夫人狠狠的瞪了不说话的沈齐安一眼。
沈齐安拉不下脸来,只嗯了声。
一时间,众人都看向姜娆。
姜娆面无表情的拒绝:“祖母,这钱我半分都不会出的,而且那掌家之权我也不想要。”
什么掌家之权,这是冤大头之权才对。
闻言,王氏立即就黑了脸:“姜娆,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你气性这么大,不能容人,这岂是正经人家所为?
你既嫁入侯府,你的银两自然也是侯府的银两,也是齐安的银两。这几**闹脾气锁私库,不管府中大小事,都是我和老夫人帮你操持的,你可要懂得感恩,断不能持宠生娇了。”
按着大梁的律法,妇人的嫁妆那是妇人的私产,同她带来的下人是一样的属于妇人自己的东西,夫家人无权染指。
但一般男人也不会去用自己的夫人的嫁妆给自己纳妾。
这多丢人啊!
软饭硬吃还吃的那么高兴的,也就沈家这一家子奇葩了。
她倒是想看看沈齐安剩下那点脸皮还要不要了!
姜娆看向沈齐安:“世子爷,你也觉得我的嫁妆都是你的?”
沈齐安一时间没有回答。
姜娆又道:“世子爷虽然没有科举入仕,不是什么状元探花榜眼的,但好歹也是读过书知道大梁律法的,我想世子爷不用我提醒才是。”
“你!”
沈齐安只觉得自己的脸像被一只无形的手都扇肿了。
实在没忍住,沈齐安握紧拳头脱口而出:“你放心,我还不至于要你的钱办婚宴!”
姜娆点点头,语带嘲讽:“世子爷到底还是有几分骨气的。那既然如此,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不过,世子爷要记得提醒你那位夫人,她也该有几分骨气不要妄想别人的东西,不然倒是配不上世子爷了呢。”
话落,姜娆毫不犹豫的带着自己的人直截了当的走了。
“贱人!”
沈齐安被姜娆气的发懵。
王氏和沈老夫人也面色阴沉。
当啷。
沈齐安踹翻了侧边的桌子。
惊得松鹤院的下人们脸都绿了。
“我……我现在就休了她!我看她能有多狂!”
沈齐安转头就要去找笔墨纸砚。
王氏连忙拉住他:“你这休书一写下,她马上就去官府告你骗亲,让你还银两,你想过这要怎么办吗?”
大梁的律法里不仅规定了妇人嫁妆的归属,这骗亲还是个重罪,轻则挨板子重则流放!
沈齐安浑身一紧,犹如被一盆凉水泼了下来,整个人都颓了。
“那怎么办,姜娆那贱人是越发的嚣张了!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得的!”
沈齐安气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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