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路边捡的菜花虫带在身边养了三年,
直到看见他长出了鳞片,眯起了竖瞳我才发觉不对劲,
看着他露出獠牙,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我转身就跑。
却被他甩尾卷在怀里,我以为这次要命丧蛇口了,
没想到他对我说:
“给我生个孩子,我就放过你。”
我:谁家蛇跟免子能生孩子啊。
......
我从来没想过这个我与司渊待了三年,布置得如此温馨的山洞,竟然有朝一日会变成司渊禁足我的地方。
我被司渊囚禁在后山山洞里已有数日。
他将我关起来,说要满足我的愿望,跟我生一只兔子。
可是,蛇和兔子又怎么会生出孩子呢?
他总是竭尽所能地讨好我。
摘来我喜欢吃的果子,寻来我喜爱的山茶花。
一遍一遍,黏腻地缠着我。
好像我们还像从前那般亲密无间。
他眼神那么温柔,只是身上粗糙冰冷的鳞片与我肌肤相贴时,总是把我唤回现实。
他是一条蛇,一条冷冰冰、嗜杀无情的蛇。
“胭胭,你许久没有吃东西了。我找了些你爱吃的葡萄,吃些吧。”
他晃着蛇尾巴,捧着满怀的果子,金色的竖瞳紧紧地盯着我。
我心中不寒而栗。
要是我不听他的话,是不是他就会吃了我。
他见我默不作声。
狭长的眼眸染上猩红,压下一片森冷妒忌:
“胭胭还在担心那只叫慕风的短腿雄兔子么?”
他唇边勾出一抹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不用担心,我不会杀了他。只是——给他一点教训。”
我不寒而栗。
想起九华山上的小动物尸体。
被活生生扒了皮。
我颤抖着手接过他手中的果子。
我得听话些。
不能惹怒他。
才能有机会逃出去。
他紧紧地缠住我,鼻尖与我厮磨:
“胭胭真乖。”
他按了按我瘦弱的肩膀:
“等胭胭养了些肉,我们就可以生宝宝了。”
我吓得差点把果子吐出来。
这条蛇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兔子是不可能和蛇生出宝宝的。
我这几天对他解释了一遍又一遍。
他却执著于此。
偏执得彻底。
他压着我。
獠牙刺破了果皮,酸甜的汁水四溢,蛇信子探寻到我的口中。
直到确认我把所有果子都吃了下去。
他满意地圈住我,细细舔舐着我腕骨上残留的汁水,眼中闪烁着对我深深地迷恋。
这不是一条蛇对兔子该有的眼神。
他应该吃了我。
或者蛮不感兴趣地丢开我。
而不是把我当成他的伴侣。
我被他啄吻着颈窝,昏昏沉沉地想着:
我到底是怎么惹上这样的怪物的。
我是一只被遗弃的兔子。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们全家搬迁路过九华山。
为了躲避天上盘旋的老鹰,家人都窜进了丛林的那条小路。
我身体本就瘦弱,走得不快。
我呼唤着爸爸妈妈,可是他们却没有因为我的呼唤缓下脚步。
等到我气喘吁吁地朝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赶去。
他们已经不知所踪。
我那时终于明白,我被家人遗弃了。
遗弃在这座荒芜的九华山。
好在这里没有大型肉食性的野兽,我靠着吃这里的山果和野草活了下来。
就这样,我从一只孤零零的兔子,到结识了九华山上所有可爱的小动物。
灵活的小麻雀教会了我怎么找到最鲜艳的果子,可爱的松鼠教会我储藏冬天的食粮。
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只是我还是感到孤单。
也许是没有遇上一个同伴吧。
一只真正的兔子。
亦或者说,拥有一个家人。
转眼间就到了我在九华山上生活的第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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