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瘸一拐,腿上似是有伤,脸上却带着羞怯。
我故作生气不去理他,他连连赔笑,对我作揖,叫我别生气,说以后绝不会再来偷偷看我,以后光明正大的看他的未婚妻。
我羞红了脸,拿帕子锤他,他没心没肺的,说只要我不生气,怎样打他都行。
可这样的人也会变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次江钰白来看我时沈沅溪总会出现在我们周围。
江钰白开始是不开心的,总觉得她打扰了我们,那时我被人灌输着多照顾妹妹的想法,同江钰白说她身子弱,只是太依赖我了。
后来沈沅溪时不时向江钰白示弱寻求帮助,江钰白从刚开始的勉强,慢慢转化成主动。
他开始在意沈沅溪的行为,每次外出只给我准备的礼物变成了两份。
直到后来,我因父亲的偏袒与妹妹发生争执,江钰白找到河边蹲着流泪的我。
开口第一句话却是「去给沅溪道个歉吧。」
「她总是哭,也不吃饭,这样下去她的身体受不了的。」
我的未婚夫脸上的担忧在看到我的泪水是怔了一瞬,却仍坚定的要求我道歉。
那次我与他不欢而散,闹的难看。
后来江钰白与沈沅溪越走越近,我远远看着他陪沈沅溪荡秋千,他脸上温柔的笑,心里是止不住的酸涩。
我害怕失去他,主动靠近他们,却发现我融入不进去了,江钰白笃定了我嫉妒沈沅溪,他总是在有我的地方不自觉的护住沈沅溪,怕我伤害她。
他看我的眼神里再也没了情意,只有无尽的怀疑。
「小早,你去替她,回来了我就娶你。」
这是我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冰凉的水自头顶而下,惊醒了身处噩梦的我。
我的眼睛被蒙上黑布,周遭都是黑暗,看不清任何事物。
我想出声,可嘴里堵着布,手脚被捆在了一起。
为首的土匪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狠狠摔向地上。
头嗡的一声,似是有什么液体沿着发丝流下。
他嘴里骂着什么,我听不懂,我头痛欲裂,也心如死灰。
江钰白说我从小便开始锻炼,身体比沈沅溪好上不少,定能少受些折磨。
可我如今手脚被捆,落入亡命之徒手里,他们可不会管我是不是丞相府嫡女。
那群匪徒嘴里谩骂着,为首几人似是气急了,往我身上猛踹几脚。
我拼命忍着疼,不让自己叫出声,我深知自己一个女子落入这群匪徒手中有什么后果。
我任由他泄愤,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人踢了几下觉得没趣,朝我啐了口唾沫,走了。
其实我也并非想装死,可身上实在是太痛了,喉间有股腥味,我想咽下去,却发现过度缺水,嗓子已经干哑至极。
我挣扎着坐起来,想寻些尖锐的东西把手上的绳子割开。
「没用的,别白费力气了。」
一道沙哑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我被吓了一跳。
我没想到这里除了我还有人,「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有些激动,我知道靠江钰白来救只怕是不可能了,他现在估计正欣喜着失而复得吧。
我心中泛起苦涩。
可那人似是疲惫极了,没再多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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