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劳动，妈妈往我的破背包里塞了一个窝窝头。

“吃不饱就吃别人带的干粮，你个哑巴不会说话总会比划吧。”

结果，我看着亲姐姐倒出的零食两眼放光。

众目睽睽下，她给我倒了杯热水，还叮嘱我慢点吃别噎着。

后来森林里捉迷藏，她失手把我推倒，我磕得头破血流，她却偷偷跑了。

“妈妈，妹妹怎么还没回来啊？”

我把姐姐搂在怀里，勾了勾唇：

“我就在这儿啊。”

……

放学回家，姐姐回家兴冲冲告诉妈妈学校组织五一劳动。

妈妈刮了刮姐姐的鼻头，笑着夸赵佳悦童心未泯，说劳动可比学习苦。

“傻子才喜欢学习呢，只要不让我写作业，干什么都行。”

我站在原地傻乎乎地跟着她乐呵，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因为我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晚上，妈妈从冰箱最里层掏出一个梆硬的窝窝头，塞到我书包里。

我不解地看着窝窝头，妈妈却说这个抗饿又管饱，还不像零食，有一堆添加剂防腐剂。

“妈是为了你的健康考虑。”

我把空荡的破洞书包拿起来给她看，努力地“嗯嗯”两声，她有些不耐烦，

“吃不饱就问别人要，他们肯定吃不完，你个哑巴不会开口说话总会比划吧！”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我听见在房子另一边，妈妈和姐姐正在欢声笑语。

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对我总是不耐烦，没有好脸色，对待姐姐却像换了个人似的。

小时候，姐姐摔倒我想拉她起来，妈妈看到了就将我推倒在地，把姐姐抱到卧室嘘寒问暖。

姐姐还喜欢凡事和我争个高低，可是她学习没我用功，成绩自然没我好，中考那天，妈妈让我别考那么高。

“你爸走得早，妈一个人拉扯你不容易，好学校的学费贵，妈妈负担不起。”

我看着妈满面愁容，就照做了，和姐姐报了同一所高中，录取后，妈妈还嘱咐我要照顾姐姐。

姐姐在学校被小混混欺负了，回家跟她哭闹。

妈妈把我大腿掐得青紫，质问我为什么不帮姐姐，我手上不停比划着，心中无比懊恼：

“我要是会说话，肯定会帮姐姐，她可是我的亲姐姐啊！”

在学校我帮姐姐写作业，掩护她逃课出去玩。

“好妹妹，你可千万别告诉妈妈！”

我点点头，驮着她翻了墙，她却在围墙那边和一堆姐妹哄笑：

“赵佳怡就是条听话的狗，你们要是让她做什么，估计她也会照做！”

难道不对吗？从小妈妈就教育我，爸爸死的早，要听她的话，姐姐是我在世上唯一的手足，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还是很听她们的话。

第二天闹钟响起，我穿好衣服去隔壁把妹妹弄醒。

我捏捏她的胳膊，又戳戳她的脸，她猛的坐起来，用力把我的手拨开。

“别用脏手碰你姐的脸，一手的墨水洗干净了吗，回头长痘了都怪你。”

我张开两只手，把干净的手指头亮给她看，姐姐没搭理我，我只能笑着看看她，然后客厅吃饭。

姐姐的盘子里总比我多一块肉肠，妈妈说姐姐还要长个子，需要营养。

为什么我不需要呢？但是妈妈说的应该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