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我刚打下南诏,正要班师回朝。
裴凌来信,洋洋洒洒几页纸,力劝我,继续北上,争取一举拿下突厥。
于是我上奏圣上,继续在北疆待了一年。
打到突厥王宫时,京中传来消息,裴凌人在京城心系社稷,封为瑞王。
我高兴极了,正要给他写信庆和,告诉他,我很快就回去了,还给他带了礼物。
可裴凌来了信,他让我将兵权交给他。
“千虞,你毕竟是女子,兵权太盛了对你不好,不如将兵权给我,以后荣华富贵,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喝的。”
这个裴凌,连画饼都不会,凭什么我打下的战功要靠他给喝的呢?
裴凌絮絮叨叨说了会儿情话,崔婉态度恭敬神情冷漠。
其实,我和崔婉通过信。
刚打下南诏的时候,崔婉派人送信给我,问我裴凌是不是与我有情。
“我崔氏之女,虽志向中宫,却还不至于夺人所爱。”
我给她回信说:“回京细谈。”
只是我没等到回京这天。
收到册封太子和太子妃的抵报,我甩开大军一人一马日夜不眠地朝京城赶。
路过一片丛林,马匹被绳索绊倒,我也从马匹上摔了下来。
树上忽然飞下来数十个黑衣人,他们齐齐手持弓箭对准了我。
“谁派你们来的?”
我细细观察他们的兵器,武艺。
他们用的是中原常用的弓箭,武艺确是南诏惯用的大开大合样式。
一开口,浓浓的突厥口音。
这倒是让我迷糊了。
只是他们没给我思考的时间,数十把弓箭齐齐放箭,我连反抗对打都没来得及,便射成了刺猬。
鲜血流了一地,浸染了树林的草木,也染红了手里的抵报。
再一睁眼,我已经来到了东宫。
裴凌深情款款地看着崔婉,伸手扶着崔婉一同来赴宴。
大军有条不紊地朝京中出发,不时地有人给裴凌汇报行军进程。
他派人给我送了很多封信,可我一封都没回。
裴凌肉眼可见地焦急起来。
崔婉很会察言观色:“殿下,可是沈将军那边有什么事?”
裴凌隐去神色里的慌张,将送来的大军进程藏在袖子里,冲她温柔一笑:
“朝中之事,婉儿不必担忧。”
这一派温柔缱绻却又不动声色地藏东西的样子,像极了一年前我偷偷溜回京城见他的样子。
那会儿他总是写信我抱怨,京中之人多是墙头草,见我打了胜仗,都纷纷来恭喜他。
他被叨扰得烦闷得很。
我在处理军务的同时给他回信:“若是不喜欢,就给那些人吃闭门羹。”
等下次裴凌来信,却绝口不提那些墙头草叨扰不叨扰的事了。
我以为是他已经学会如何处理这种有意为之的讨好了,却没想到,那些所谓的叨扰,他甘之如饴。
裴凌成了太子,皇后娘娘就算心中再不喜,也得做做样子。
她问裴凌可有想要的东西?
裴凌直言:“婉儿喜性情沉稳,素喜东珠,若母后肯赐下,儿臣感激不尽。”
我忽然觉得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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