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大商唯一的公主,父皇宠我,招婿入公主府,我和驸马成了人人羡慕的模范夫妻。
可国亡家破后,我才知道驸马他是敌国太子。
在他攻破国门,踏碎山河,如愿登上皇位后,我才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向纸一样脆弱。
他不仅决定封他的白月光为皇后,还将我公主冠上的珠宝镶在了她的凤冠上,甚至任由她放狗咬我。
在我的奶娘被狗咬死时,我苦苦哀求他救人,他却依旧觉得她没错。
可我没想到,在我死后,他却疯了。
……
我和驸马成婚五年,却没料想他今日会登上皇位。
还带着他的白月光——萧伊人。
萧伊人是个明晃晃的小绿茶,暗地里嚣张跋扈,面上却小鸟依人。
她进宫后,驸马沈逸安就再也不留宿在我这里了。
曾经羡慕我的人,纷纷幸灾乐祸。
流言四起,百姓议论纷纷。
而宫里也知道我不再受宠,安排膳食的人懈怠下来,一日三餐都未送来。
奶娘亲自去膳房,抓了管事的宫女,罚了她五十大棍,让她一命呜呼了。
萧伊人听说了,带着一大群人来到我宫里,质问我。
原来,那个管事宫女是她们昊轩国的,怕萧伊人食不惯这边的吃食,沈逸安特意安排进膳房的。
我们第一次见面,看着她那张脸,我讽刺地勾勾嘴角。
确实挺像。
萧伊人摸着我这张脸,“这是逸安的妻子?怎么没让我认识认识呢?长的倒是和我一般漂亮。”
她捂着嘴,咯咯咯地笑。
“想来是逸安离开我几年,太想念了,才找了个你,代替我照顾他。”
我摸着自己的脸,思绪回到那日在书房看见的画。
沈逸安才情很是了得,他没事就整日画画,那日午时他还未来与我一起吃饭,想着他废寝忘食的态度,我起身端着饭菜去找他。
在书房里,一张张宣纸铺地满地都是,上面全都是一个模样。
那是一个女子,和我一模一样,额间却没有那颗标志性的红痣。
我问他:“夫君为何不点?”我以为他在画我。
沈逸安没想到我回来, 停下笔,温柔轻笑:“没画出一张满意的,不敢点下公主的朱砂痣。”
我放下手中的食盘,信以为真,挑了一张我认为最好看的,提笔点上了。
他目光委顿,摸着那张画,笑地更如春水,“既然公主点了这张画,那以后就挂在书房吧。”
现在想来,他不过是借我之手,光明正大的将心中之人,挂在了明处,日日夜夜开会观摩。
……
“你额头上的朱砂痣可真丑,我就没有,逸安从来不喜欢红色的东西。”
萧伊人瞪着我额间那颗红的惊人的痣,目光像要把它从我肉里剜出来,仿佛这样才和她像了十全十。
我感到恶心。
作为父皇最宠爱的公主,我向来想要什么有什么,就算如今国破家亡了,但是这命留着也就留着了,活的不开心可太不划算了。
我拍开她摸上来的手,让奶娘拿了帕子细细给我擦脸。
我将帕子丢在地上,嫌弃地皱了皱眉。
跟在我身边多年的奶娘最护着我,她手中拿了根洗衣棍,迅速地敲在了萧伊人的手腕上,让她疼的跪在了地上。
沈逸安是登上了皇位,破了我大商的国,亡了我的家,他金屋藏娇,护着萧伊人,作福作威。
可我怎么会怕他?从前他是驸马,我是公主,让着他是我心中有他。
“你打我?今日我身上但凡有一点儿伤,逸安定会……”
定会什么?我打断她,拿着那根棍子,敲在了她另一个手腕上。
她带来的人多,想要上前护着她。我的人也多,拦了个正好。
“你是什么东西?我家主子再怎么也是公主,你呢?昊轩已故皇帝的外室?连个身份都没有,你就敢来叫嚣!”
我瞅着奶娘,恨不得给她鼓掌,这嘴巴子可太会了,以前怎么没发现?!
心中的恶心感稍稍缓解,舒畅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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