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刺激我的神经,我这才假装缓过来,慌忙应下,就跑出去喊人帮忙。
出门前,在奶奶看不见的时候,我还往兜里多揣了两根**。
我一步一脚印踩着厚重的雪,一家又一家的跑着拍门求救。
大家原先并不想开门,但看见是我后,才勉强打开了门缝。
我言简意骇的说了理由:
“李叔,我爸和我弟吃老鼠药中毒了,你能帮帮我把他们送到镇上卫生所去吗?”
大家一听是我爸和我弟他们,二话不说摆手拒绝了,谁也不想淌这趟浑水。
也是,我爸和我弟是村里人人避之不及的对象。
我爸平日里最爱酗酒,酗酒过后就喜欢占人便宜。
估计是酒精上头,整个人就变得没脸没皮起来,今日偷张大娘家的鸡鸭鹅,明天去抓两把牛大爷晒的花生,后天去店里赊账又事后耍赖。
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弟是村里的混世大魔王,经常诱拐村里的孩子到角落打劫他们的零花钱,要么就因为别人不愿意和他玩,一气之下就拿起酒瓶打破人家的脑袋,要么就是在婚礼上掀起新娘的裙摆让人丢了脸面。
所以起初,村里人都不太爱搭理我们。
但长期相处下来,大家见我和他们又不一样,这才对我改观,对我多了一些怜惜。
不知道拍了第几家了,我在寒风里被冻的瑟瑟发抖,手都拍红了,也麻了,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的。
这时候,刘大娘慌里慌张从村口走来,身后还跟着提着贴着红十字符号木箱子的大夫。
我一见是镇上的大夫,就赶忙小跑上去。
刘大娘一听我家里出人命了,二话不说就把大夫先让了出来。
带着大夫回到家后,奶奶见我迟迟才回来,又怒骂了我几句。
大夫放下医药箱准备救治的时候,发现我爸和我弟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整个人的情况都很危急。
在刘大娘一家的帮忙下,我们这才把我爸和我弟送到医院。
医院里,奶奶焦急的跪在地上双手合十。
靠近后,我听见她在虔诚的祈祷着:
“老天爷,观音菩萨,求你们行行好,救救我儿子和孙子吧。”
在我不知道听奶奶念了第几次后。
咔哒一声,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
我爸被人推了出来,头上盖上了白布。
医生摘下口罩对着我们遗憾地说:“我们已经尽力了,请家属节哀。”
奶奶一听我爸没救了,来不及伤心便立刻转头埋怨我,恨不得被盖上白布的人是我:
“你读过书,明知道老鼠药会吃死人,你怎么不拦着我点,还眼睁睁看着我洗米做饭,你是不是存心要害死你爸他们啊!你这个狠心的贱蹄子!”
说完,她作势要把闷不作声的我抓住大打一顿,刘大娘见此情形立刻把我挡在身后。
尽管平日里,她很看不惯我奶奶,但这时候她放下恩怨温声安慰着:
“她奶奶,人死不能复生啊,您多节哀。”
奶奶丝毫不领情,张嘴就回怼:
“死的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换你家女儿死了,我看你还能不能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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